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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随便说着、聊着,内容四处发散,没有固定主题。
“阳葵知道吗?现在流传着只要切下不死异形的身体,并移植到人的身上,就能成为同样强大且永生的存在。”
稻崎露敏的语气调侃中又有些认真。
日向阳葵被吓得清醒了一下。
她颤颤巍巍地问:“露敏觉得那是真……”
他不会想切了她吧!怪物是切了不死,但她现在被切了合不上的!
不是所有蛭子都跟竹冢未千佳一样非人,顶多身体健康不生病。
稻崎露敏笑一下,手指边轻抚她的头发,边说:“阳葵是人啊。”
轻轻的触摸使日向阳葵难得打压下去的困意重新袭来。
她靠着他,双眼不受控地合上,迷迷糊糊地感慨道:“其实我觉得……如果是孤独地活着,永生也没意思。”
正午时分,太阳照亮了人间的每一处破败,油亮的蚤子爬过角落,钻进更深处。
日向阳葵焦急地到处转圈,反复翻找。她把睡袋拉开,移走看下面裂开的水泥板缝,又打开罐头,像是要把脸钻进去地探查
竹冢未千佳:“……我觉得他不会在那里面。”
日向阳葵一醒来,稻崎露敏不见了。
不仅是在房间,就连周边空旷无垠的道路和摇摇欲坠的楼宇她都已经找了个遍。
稻崎露敏还能去哪?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他只有一个方向,茨城。
日向阳葵不解,大家又不是不回去了,他干嘛不告而别?他怎么可以这样?虽然他要走,她也不想让。或者说他们可以一起回去,只要在一起。
而且,最为重要的关键——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离开我。”日向阳葵向竹冢未千佳倾诉道。
话语的重心在于“我”。
竹冢未千佳空虚地发呆,眼中无神,时不时抽空吹走落在眼前一缕头发。
任凭日向阳葵忽而恍然大悟,又满是狐疑,心脏被愤怒占领:“他说了他爱我,也觉得幸福的呀!是在撒谎吗?”
她说着难以抑制地哭了,哭得抽抽噎噎,特别可怜。
谁知道呢,什么爱不爱,竹冢未千佳完全不关心。
“即便你哭也无法改变现实了。”
她是如此冷酷。
“未千佳从来就不觉得孤单吗?”
酸涩弥漫在日向阳葵的眼周、鼻头,颤抖的嘴唇上。
孤独比死亡更可怕,它在人活着的时候就吞噬掉一切。
日向阳葵:“未千佳,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离开学院必须要坐船,穿过大海。
她从土崩瓦解里爬出来后,一直独自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