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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去,没有去看许凯的脸,只是像木头一样杵着,神情空洞木然。
小时候家里家教严格,她和姐姐经常被母亲罚跪、罚站,有时候也会被父亲当着外人的面责罚,但那时候她们年纪小不懂事,碍于父母的权威不得不听从,即便这样的责罚在心中留下长久的伤痕,她也未曾跟父母翻过旧账提起这一类事。
如今许清二十六岁,见过世面,成熟稳重,这个年龄甚至足够为人父母,有人格,有自尊,按理说无论犯了怎样的错都不该被父母以这种方式责罚。
许清没有跪,等待她的是闵女士的第二个巴掌、第三个巴掌,后面闵女士还要扇她,被保姆刘姨抱住,陆一江也在旁边假意阻挠。
“夫人,够了……”保姆刘姨泪眼沧桑,小声劝阻。
闵瑟推不开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恨不能用脚去踹许清。
直到另一位一直端坐在沙发上的中年女人站起身,这场闹剧才终于有了要结束的趋势。
“许夫人。”女人身体柔弱,说一句得咳好几声,她原是毫不起眼的存在,可这会满屋的人都看向她,听取她的想法。
她拿帕子掩了掩唇说:“没必要这样,年轻人犯了错,也该留点体面。”
她说话文雅,长得也端正,眼窝深邃,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那位短发Omega妹妹的母亲,两人虽然样貌相似,但神态仪容截然不同。
在她开口的时候,Omega妹妹几乎将脸埋到了肩窝,两只手死死捏着裙摆。
闵瑟怒气未消,看向她们母女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抹嫌恶。
陆一江顺着那名女性的话往下说:“就是呢,许清都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问题不能协商着解决,就算她犯的是天条,也有弥补的机会,对吧,许夫人?”
闵瑟冷着脸对许清说:“你还不认错?”
许清唇角勾了下,死不悔改道:“母亲,我错在哪里?”
“你干的事,你自己不清楚吗?”闵瑟忍着气,“这几天成天往符家跑,原来不是为了未婚妻,是另有图谋对吗?”
“我有什么图谋?”许清在沙发上坐下来,一副无畏无惧的样子,“我一片孝心,为了你才整天往符家跑,否则那晦气地方你以为我愿意去?”
“混账!”闵瑟怒道,“你在别人家里干了龌龊事,你还有脸说别人?”
“既然你认定这就是事实,那你打死我吧。”许清敞开双臂搭在沙发靠背上,目光平静地看着闵瑟。
闵瑟几欲动手,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压根没想到许清居然是这副态度。
看着他们各怀心思不人不鬼的样子,许清彻底摆烂,翘着二郎腿,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吃。
手法娴熟地剥了颗橘子,橘皮往茶几上一放完全能以假乱真充当另一个橘子。
简直像是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