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瑾舟站在右相府后,他看见小厮带着林清浅进了府邸,猜到温清泽应该是醒了,捂着心口,薄唇微勾。
站了一会,察觉有人出来,他立刻转身离开。
百徊走时所交代的话语在脑中徘徊。
“温清泽若是想起你,会承受一日的因果劫,但这会比你每月承受的因果劫百倍痛楚。”
即墨瑾舟应了一声。
百徊打算离开的时候,即墨瑾舟又叫住他。
“你,为何帮我?”
这是即墨瑾舟想过无数次的问题,百徊突然出现,将他拉入异世,如今又突然告诉他温清泽的死讯,出手帮他。
百徊轻笑一声:“你还记得那位将军吗?”
“我本想换一种法子,却不小心叫你落入异世,如今算来,也算是缘,我看不得有情人分离,忠臣死于不忠之名。”
即墨瑾舟终于知道那将军是谁了。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他。
即墨瑾舟缓缓睁开眼,身上受伤的地方好了些,没有那么痛了。
“醒了?”谢鸣站在他榻边,见他睁开眼,叫侍卫去喊林清浅了。
“我睡多久?”即墨瑾舟的头有些钝痛,他慢慢支起身,靠在榻上,却见谢鸣脸色苍白,一边袖子空荡荡的。
“你睡了快五天,我说,你就这么不舍得醒吗?”谢鸣有些嗔怪的看着他。
“这哪?”即墨瑾舟移开目光,又问。
“南肃,你伤得太重,歇好再回去吧。”谢鸣十分担心。
“不行,等不了。”即墨瑾舟说着就要起身,结果不小心扯到了伤口,闷哼一声。
“等不了也得等着。”林清浅走进来,身后是即墨宁鸣。
“吾儿啊!”即墨宁鸣连忙上前,激动的扶着即墨瑾舟。
“你的伤还要几日才能好,下床是可以的,但回京,再等等吧。”林清浅说道。
即墨瑾舟妥协了。
他披着一身毛领大氅,即墨宁鸣扶着他,缓步走出房门。
屋外白雪霏霏,银装素裹,寒风瑟瑟,空中呼啸。
“父亲,我想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即墨瑾舟站着廊下,望着苍茫大雪,说道。
“你还有什么事,可说得上大逆不道。”即墨宁鸣竟意料之外的没生气,还伸手给即墨瑾舟整理整理大氅,生怕给他冷到。
即墨瑾舟休息了好几天,而后方踏上了回京的车,路途漫漫,一月之久,初冬第一场雪化了,可最后一场雪才刚刚落下,何况终点,无论初冬亦或是冬末,那人一直在等他凯旋。
朝堂之上,柳辞坤坐在高台之上,笑问即墨瑾舟要什么奖赏。
即墨瑾舟说出心中所想。
那些大臣一些震惊,一些本看不惯他的,却不免露出笑。
“你说什么?!”柳辞坤闻之色变,笑意全无,声音止不住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