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自言自语了一句:“评价自我,何须慎言。”
她转而看向站在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即墨瑾舟,勉强勾起一个说不上苦涩的笑:“即墨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即墨瑾舟点了点头,朝营帐伸了伸手,客气非常:“宁圣,请。”
宁有些迟疑的看着营帐外。
即墨瑾舟明白她的顾虑,说道:“宁圣放心,她不在外面,也不会出来。”
宁点了点头,安心下来,喃喃一句:“挺好的。”
营帐外,一些士兵拿着武器巡逻着,篝火里传出燃烧柴火的噼里啪啦声,月皎洁,稀星碎,伴清风在营帐徘徊巡游。
“宁圣。”即墨瑾舟朝宁拱了拱手。
“行了,刚刚也不见你这样。”宁摆了摆手,不想客套下去。
“您为何在这?”即墨瑾舟简洁明了,直戳主题。
“我和乌少主说的都是真的,怎么,他都信了,你不信?”宁解释道。
“阿嚏!”
乌行赫突然打了个喷嚏,一边的谢鸣见状下意识朝他抬脚走去,脚抬到一半又放下,谢鸣沉默的转身离开了营帐。
“呵。”乌行赫看着谢鸣离开的背影冷笑一声,袖子游出一条竹叶青,嘶嘶吐着红信子,危险带毒。
“石多啊…”乌行赫看着竹叶青,神色有些惋惜与悲哀。
“卑将并非不信,只是宁圣,此事您不该插手。”即墨瑾舟说道。
宁摆了摆手,偏过头,不与他对视:“此事我就偏要插手,你怕的是世上少一位医术精湛的医圣,可医者救人,只能凭医术吗?”
“你们是大兴的左膀右臂,苗疆中枢,我为医者,又能与你们谈上一句旧友,既有救你们之能,死又何妨?药傀没你们想的那么好对付,不注意你们都会留下。”
宁神色严肃,眉头不自觉皱成一圈,苍白的脸加上泠泠月光的映照,她似湖中摇曳竹影清冷,又若点点稀星,不璀璨夺目,不黯然无色。
即墨瑾舟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有些不解:“那宁圣为何…”
“没有那么多为何,”宁打断他,“七年前,你说想拜我为师,你想救一个人,一个命不久矣的人。”
“寒气入体之人,说难治却也难,你又是口头复述病情,难以抉择,我并不知道你想救谁,却也尽力而为,直到我那徒儿找到我,方拨云见日,即墨瑾舟,我知道你心不在那,我亦明白,她之处境。”
宁轻笑一声,继续道:“所以,即墨将军,你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上,也看在我那徒儿救了他的份上,来日出了什么事,别为难她,如果可以,让她得偿所愿吧。”
“卑将,明白。”即墨瑾舟朝宁颔首。
宁朝他抬了抬下巴,嘴角勾着浅浅的笑:“行了,药人血明日我会给你们,至于如何使用,那位苗疆少主比我更清楚。”
林清浅坐在桌边,手中拿着一本医书,神游天外,书慢慢从她缓缓松开的指尖,顺着腿的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