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吴用,那是该吃吃、该喝喝,还跟周围的人谈笑风生。
不过,戴宗能看得出来,吴用愿意跟周围的人交谈,周围的人却全都在回避与吴用接触,至少是不敢表现得跟吴用太过亲密。
——因为畏惧吴用这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一肚子坏水的家伙,这些人又不敢不理吴用,可想而知,吴用找上谁,谁得有多煎熬!
至于戴宗,则更没有人理他了。
戴宗可是宋江的铁杆嫡系,为宋江办过不少机密之事,比如去曾头市散播歌谣。
这戴宗要是得不到江鸿飞的重用,那戴宗今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不用别人,就史文恭、苏定等曾头市的人就够他喝一壶的。
关键,别人都是做对了选择,直接就投了水泊梁山,只有他和吴用选择了宋江,本该跟随宋江一块死去,却又让他们侥幸逃过了一命,不得不来投水泊梁山。
关键的关键,江鸿飞可不是以德报怨的晁盖,江鸿飞不说睚眦必报吧,那也绝对是眼里不容沙子的狠人。
如今,江鸿飞给其他乃头山的头领全都安排了职务,让他们可以立即开始各自的新生活,唯独将吴用和戴宗给甩了出来,似乎也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这让戴宗怎么能不对他的未来忧心忡忡?
整场筵席,戴宗都在找机会,想要跟江鸿飞说几句话,表一表衷心。
可原乃头山的头领全都往江鸿飞身边凑,向江鸿飞敬酒,跟江鸿飞大表衷心。
甚至就连史文恭、苏定等原曾头市的头领也在往江鸿飞身边凑,向江鸿飞敬酒,想要在江鸿飞这里混个脸熟。
这种情况下,哪里能轮到戴宗跟江鸿飞说话?
结果,直到筵席结束,江鸿飞去休息,戴宗都没有找到机会跟江鸿飞说上话。
戴宗不死心,吊在江鸿飞身后,想要继续寻找跟江鸿飞说话的机会。
可晁盖、公孙胜、李应等乃头山的高层全部出动殷勤地将江鸿飞送回休息的地方,万俟大年更是见缝插针,以江鸿飞在乃头山上没带下人伺候为由,让他十四岁的妹妹来伺候江鸿飞。
最终,直到江鸿飞让晁盖等人回去他搂着宿金娘和万俟大年的妹妹万俟氏回房间休息,戴宗都没能找到跟江鸿飞接触的机会。
这半夜三更的去敲门将江鸿飞从温柔乡中拉出来向江鸿飞表衷心?
戴宗好歹做过江州两院押牢节级,是监狱系统的高级管理人员,相当于江鸿飞上一世的市级副监狱长,为正处级干部,哪能这么没有分寸?
实在是找不到机会的戴宗,只能又回去找吴用。
结果,吴用还在那不紧不慢地自斟自饮。
戴宗见了,急道:“我的好哥哥,你如何还能恁地稳,今他人皆已有职务,唯独你我不得着落,定是寨主怨你我选宋公明兄长不选投水泊梁山不识抬举,故不愿用你我,你还不快想办法,不然你我如何在水泊梁山立足?”
吴用笑道:“你呀,平日里挺稳重的,今日怎么这般急躁?”
戴宗苦笑:“今时如何能与往日相同?往日我与宋公明兄长甚么交情,何需担心前途?如今,主事之人从宋公明兄长换到了寨主,我优势尽丧,又受宋公明兄长连累,闪得我错失投效寨主之机,教我如何稳重?你平日里主意最多,快想一下你我该何去何从?”
吴用摇摇头,说道:“你能说出这些话,便说明你不明白你真正的优势是甚么,也没看明白咱们这位新主公。”
戴宗一怔:“我真正的优势?”
戴宗刚救了吴用一命,吴用跟戴宗也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所以吴用也不吝啬点拨一下戴宗。
抿了口酒后,吴用说:“你真正的优势不是你与宋江的关系,而是你那神行术及你办事得力。”
放下酒杯,又夹起一片熟牛肉吃了,吴用才又说:“是,江衍兄长手下的马灵师徒也会那神行术,可这会神行术的人才,江衍兄长哪里会嫌多?且马灵道长乃山野出身,做那精细之事,如何会比贤弟得力?”
戴宗听言,眼睛就是一亮,他觉得吴用说得很有道理。
顿了顿,吴用接着说:“更为重要的是,江衍兄长乃成大事之人,以他的心胸,岂会容不下你?你将心放在肚中,江衍兄长必会用你的。”
戴宗觉得吴用说得很对,进而也就不再像之前那么急切了。
但戴宗还是忍不住问:“既然江衍兄长会用我,为何今日不给我分配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