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阿沅心不在焉地摇摇头。
回去的马车上,俩人都很安静,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阿沅实在忍不住,偷偷捶了捶发酸的腰,心里不免埋怨,却在始作俑者看向她的时候,飞速放下了手,硬要装作若无其事。
只是昨天体力消耗得太大,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她就赶回了陵水村,纵然铁打的人也吃不消了,阿沅悄悄靠着车壁,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马车颠簸了一下,她身子一歪,被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即使这样,她也没有醒。
郁望舒调整了一下姿势,把阿沅揽在了胸前,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他垂下眼帘,静静地看着怀里睡得沉的人儿。
她眼底的乌青让人心疼,是他太过分了,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是吗?
她是毒,沾上就再也戒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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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时候已经快正午了,阿沅睡得正香,郁望舒也没有叫醒她的打算,堂堂正正地把她抱回了晚照阁。
他抓了一把安神香,洒进了香炉里,又亲自为她掖好了被子,看了看枕头的高度,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心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郁望舒放下床帐,转过身,低声吩咐小桃:“她睡到几时起就几时起,不要吵醒她。”
小桃不知道阿沅怎么又回来了,也不敢多问,刚要开口答话,一抬眼触碰到郁望舒能冻死人的视线,差点被吓尿了,紧紧捂住嘴巴一个劲儿地点头。
郁望舒放轻了脚步下楼,刚出了晚照阁,正准备回房换身衣裳,忠伯打游廊另一头匆匆赶来,神色少有的凝重。
“王爷,圣上急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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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醒醒,醒醒…”
阿沅是被摇醒的,背着光,影影绰绰站着一个人不停地摇晃她,初秋微凉的风吹动了床纱,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
小桃神色焦急,她没有遵守郁望舒的嘱咐,但实在不能怪她,谁知道王爷进宫一夜未归,一大早就传出消息,说王爷伤了二皇子,高贵妃在大殿外跪求梁帝严惩不贷。周氏那边派人来叫阿沅过去,小桃实在是顶不住了。
阿沅也没想到自己竟是睡了一天一夜,本来头还昏昏沉沉的,听小桃说了郁望舒的情况,顿时一个激灵,忙起来沐浴更衣,一口吃的都没吃,就去了朱颜阁。
她都做好了会被周氏追究的准备,没想到却看到对方脸色蜡黄,萎靡不堪地倚在红漆矮榻上,盖了厚厚的毯子不说,脚边还放了个小火盆,里面的银碳烧得正红,屋内窗户紧闭,闷热异常。
这是怎么了?
阿沅擦了擦额头的汗,她还不知道周氏是被郁望舒那份贵礼吓破了胆,一点风吹草动都吓得不行。她收起了同他对着干的心,只想关起门来再不问外事,可偏偏天不遂人愿,这个天杀的小兔崽子竟然惹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想不过问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