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正合乌恩其意,若是就这么直接回了鹿角岘,再想接触到喀鲁王身边那两名江南来的女子,可又要花费一番功夫。
裴峋这几日以来一直没颜落色的,话都比平时少了很多。得知他不是萧王的人之后,乌恩其理应对他多多提防,便也狠下心来,不多加理会。
只是她想不通,偌大草原,如此多权贵,为何要在她身旁安排一个人?何况裴峋从到她身边开始,一直格外老实。
想不通,她便暂时不再去想,只等着机会去找那两名江南来的女子。
归巢
这两日裴峋有些躲着她,乌恩其本不想再去看他,可又无端有些担心。
“我是怕他要捣鼓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乌恩其小声对自己说。
主意一拿定,她也不再去思索那股别扭的心绪,直接出去找人了。
绕着王宫转了一圈,最后在一个角落里逮到了裹在厚重外衣里的裴峋。那家伙单手支着下巴,正望着远方出神。侧脸也很是秀俊,在北国灰沉的冬天里,有一种别样的神采,好像老天单独给了他一道莹莹落照似的,映得周身一片都鲜亮许多。
乌恩其却心头无端来气——好好好,你倒是躲清闲来了是吧?没良心的,亏我还在那儿费神!
她敛住气息,悄无声息地挪到了裴峋后面。想唬他一下,却又感觉很不自在,便只是动了动手指,然后坐在了他边上:“你怎么回事?”
天地良心,她没准备这么硬邦邦地说话,只是不由得就拿出了上位者的架势来。
裴峋浅浅一笑,眼睛里却很落寞,他语气轻快道:“殿下有什么事吗?”
“我在问你。”乌恩其单刀直入道。
“我能有什么事呀?”裴峋笑笑。
乌恩其站起来,拍了拍衣摆:“不说也行。”
她转身就要离开:“你最好永远也别说。”
笑话,她对一个卧底做什么关怀?乌恩其也觉得自己这事干的憋屈,裴峋是和她比较默契,使唤起来顺手罢了,一颗棋而已,好用就继续用,不好用了废掉便是!
“殿下……”裴峋却爬起来,想抓她的衣摆,乌恩其却刚好转身,抓了个空。
“我只是……有点烦心罢了,想着这种小事没必要打扰到您……”他心里酸楚,本就不愿面对乌恩其,怕自己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