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额尔德木图恍然大悟,“我说他怎么那么着急,听说头一天水洲没人出来,他就差进去找了。但是过了一天,又说您平安到了,他这才放心。”
乌恩其说:“其他人就没有这个好运了,要我说,凡事最忌自乱阵脚。”
裴峋点头道:“我得亏是运气好,和殿下一直在一块,要不然我是怎么也出不来的。”
额尔德木图一拍他肩膀:“你小子确实,一直跟着殿下,害的我们账都没人算,还是阿古来王子临时找了个人。你记着回头把账簿再过一遍啊!”
又说:“这个阿古来王子对殿下这么上心,还以为她对殿下……但是他已经有正妃了……”
乌恩其“啧”了声,对额尔德木图说:“所以说,你没嗅觉。”
“我鼻子好着呢啊?”额尔德木图说。
“没说你鼻子。”裴峋皱着眉,手下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乌恩其拍拍手道:“这世上不仅仅有爱情,利益和权力也可以推着人做一件事。阿古来脑袋里面很清楚,他是不愿与人结仇的性子,能交好的自然要努力交好。”
额尔德木图愣愣道:“啊……”
“爱情是最不可靠的东西,”乌恩其笑道,“世上最不能赌的就是人心,倒不是说永远不信任别人,只是把前路全部压在一个人的心上,啧。”
裴峋轻轻道:“正是……”
额尔德木图一拍脑门:“殿下说的这些,给我解释了我都头晕,嗨,天生不是当官的料。总之日后跟着殿下就是了,再不济还有小裴呢,他聪明!”
“大哥别,”裴峋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乌恩其说:“聪明的回去把账簿再过一遍吧,额尔德木图一路奔波,也早些回去休息。”
俩人临走前,她又补充道:“记得把钱拿来。”
*
等这二人走后,乌恩其的王帐内在一炷香多的时间里,多了三位妇女。年长的已经满面风霜沟壑,眼神却很坚毅。最年轻的看着和乌恩其差不多大,一块布围着头脸,只露出一双略有羞怯的眼睛。
年龄中间的那一位,有着茶色的眼睛,她还处在壮年,笑起来十分动人,尽管缺少了几颗牙齿。
茶色眼睛的女子很显然是三个人中间领头的,她主动开口道:“殿下,叫我们来,是要做新衣服吗……”
乌恩其笑道:“我哪换衣服那么勤快?商队回来啦,你们绣的帕子,都卖出去了,我来叫你们分钱。”
“真、真的吗?”羞怯的年轻女子问。
“公主,金口玉言,难不成专门哄你?”年长的女人说话颇为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