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可情的这个念头刚刚冒了出来,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个时候想这些干什么?
她转过头去,又挣了挣被子,最后动了动,胳膊也伸了出来,另一头脚也冒了出来。
容卿把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眸底深处的笑意越来越浓,他往冷可情的身边滚了滚。
冷可情刚刚松下神经来,就感觉身后的人动了动,立即就又紧绷了起来,她支着耳朵,没有回头,仔细的听着动静。
半晌,再没有其它的。
她松了一口气,想着谁睡觉的时候也不会像挺尸似的一动不动吧?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大惊小怪,就一夜,为了明天能够出皇宫看看,熬一夜就熬一夜吧。
她的气刚松完,忽然觉得身上一沉,她差点翻身跳下床,强压下心中的冲动,仔细一看,原来是容卿的手臂搭到自己的腰间了。
他的手骨节精美,手指修长,指甲修整的干净整齐,在烛火中有玉般莹润的光,只是冷可情现在可没有心情欣赏,她犹豫再三,思考着到底是这样麻烦多还是把这家伙叫醒麻烦更多,最终还是决定,不吵醒他。
她用两根手指轻轻捏住他寝衣的袖口,慢慢的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移了开去,她刚转过过,容卿的身子滚得更近了一些,额头抵着她的后背,手再次搭上她的腰间,冷可情闭着眼睛咬了咬牙,正想要忍无可忍的发作,只听容卿嘴里嘀咕道:“冷……”
冷可情一愣,冷?这是什么节奏?自己刚才热得要死,这家伙居然说冷?难道是发烧了?她忽然想到容卿有时候会出现另一个人格的事,心中一惊,家伙不会在这里发作了吧?
她急忙转过身,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温度还算正常啊……她努力回想着在现代社会的时候曾经看过的关于性格分裂的介绍,无奈那个时候自己也是偶尔看到,觉得有意思才看了那么几眼,根本谈不上什么了解。
容卿感觉到她的手软软的,在自己的额头轻轻抚过,像是一片轻柔的羽毛,像是一方柔顺的丝帕,像是一搂清凉的风……
他努力克制自己想要握住她的冲动,感受着她想推开自己又有些犹豫的矛盾心理,她的身子是那样的软,鼻尖处是她的淡淡香气,她温热的呼吸就在不远处,甚至还可以听到她的心跳声……
一切似乎都远去,窗外的风声、树叶沙沙声、虫鸣声,所有的所有,都慢慢的远去,耳边和感官里只剩下和她有关的一切。
容卿轻轻的拥着她,刚开始心中那些的逗弄的想法也渐渐淡去,他觉得自己此刻心中无比的安静,身上的每一寸都放到最轻松的状态,没有算计,没有阴谋,什么都没有,天地之间最珍贵的东西尽在自己的怀中。
他此刻安静着,冷可情可急得抓耳挠腮,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直在弄醒他和不弄他之间徘徊。
突然,眼前一亮,终于急中生智,计上心来,烛火中她的那双眼睛灼灼放光,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容卿闭着眼睛,正享受着此刻的美好,突然觉得有股恶风不善,心中一惊,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脖子上一痛。
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女人……又打自己给打晕了。
冷可情长长呼了一口气,她抬手拍了拍容卿的肩膀,确定他确实晕了之后,不由得感叹自己就是聪明,这一招最利索,直接打晕,不用担心他醒过来人格分裂,也不用再忍受着这该死的热气。
她抬手毫不客气把容卿推到了床里面,一把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连呼了几口气,起床又喝了一杯茶,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在暗中的爱因斯坦和米开朗基罗默默的转过头,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方对圣上的无比同情,啊,啊,啊,皇上啊……这都是您之前对贵妃娘娘毫不关心的“报应”啊!
他们奉命暗中保护冷可情,也一直用这种借口来安慰自己,以便“偷看”这两位越来越奇葩的主子究竟如何相处,于是他们发现,这个新的女主子越来越让他们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他们正在暗中打赌,赌下一次还会发生什么奇葩事,忽然见冷可情推开了窗子,低声说道:“暗中保护,不是暗中偷窥,刚来的时候怎么说的?本宫才是你们的主子,为什么有人来不报?哼……记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