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的家人不过是冷家的家奴,也并非跟着冷陨一起谋反的亲信,所以并没有被砍头示众,而是被判了流放北境为奴。
至于人是否还活着,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流放之路凶险而又艰辛,能活着走到目的地的,那都是命大的。
听到采薇想回自己的家和亲人团聚,小猫儿没再坚持让薇薇跟自己一起回家了,瘪了瘪嘴,张开双手抱住她的脖子,有些难过地道:“那你要想猫猫哦,猫猫也会想你的。”
采薇抱着怀中奶香奶香的小人儿,哽咽地点着头道:“会的,奴婢会想太子殿下的。”
京都码头
原本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的码头,却格外的安静。
河面上一艘船都没有,码头上亦没有力工。
只有配着长枪大刀,身穿胄甲的御林军,和站在码头像上朝时一样排着队站着翘首以盼的文武大臣。
远在京都的大臣,前几日便得了信,知道微服出巡的皇上在离江洲城二十多里地的山坳之中,被潜入天元的北狄刺客刺杀,受了伤。
已经由江洲守军护送,走水路返京。
并且,皇上还找到了冷妃娘娘和太子殿下,也一并带回来了。
昨日,更是有皇上身边的大内侍卫,先回了宫,告知在皇上微服出巡期间,代皇上处理国事的左右二相,皇上今日便会抵京都。
让他们安排人接驾,和接护驾而死的侍卫还有暗卫们的棺椁。
昨日得了消息,左右二相便忙活上了,今日一早便让人清空了码头,安排了御林军在码头守着,携文武百官在码头接驾。
郁唯身着紫色官服,与同样身着紫色官服的右相站在百官之首。
二人时不时地伸长脖子朝右侧张望,看皇上的船来了没。
“都两年了,太子殿下都快四岁了,也不知道长了多高了?”如今的礼部尚书,一边伸长脖子张望,一边同身后站着的礼部侍郎说道。
礼部侍郎道:“总得比皇上的小腿高了,太子殿下以前便玉雪可爱,如今大了些长开了,这容貌肯定更出众了。”
“那是肯定的,我就没有见过比太子殿下生得还要好的孩子,两年不见,太子殿下肯定是比以前更好看了。”礼部尚书旁边站着的工部尚书也加入了群聊。
站在前头的翰林院大学士,也转过头来说:“不瞒你们说,本官昨天晚上做梦还梦见太子殿下了,他浑身散发着金冠,乘坐金龙而来,顿时霞光满天。”
礼部尚书有些激动地道:“这可是大吉之兆。”ωWW。
“没错,此乃吉兆。”
翰林院大学士捋着胡须道:“本官有一种预感,太子殿下的归来,也会给我们天元国带来好事。”
“好事。”一个很不合群的冷嗤声响起。
礼部尚书等人皆看向了站在左右二相之后的云太傅,嘴角朝下一耷拉,浅浅地冲着云太傅翻了个白眼。
这两年云太傅失了圣心,还总是跟皇上对着干,做一些让皇上不高兴的事儿,说一些皇上不爱听的话,皇上得懒得搭理他了,他现在空有太傅这个虚职,已经没了实权。
皇上不搭理他,他就特别喜欢体现自己的存在感,揪着一些大臣身上的小事儿不放,在朝堂之上弹劾,如今朝堂之上有三分之一的大臣都被他弹劾过。
那些被他弹劾过大臣,都恨死他了,其他大臣也渐渐远着他了,除了他那两三个死忠于他的学生,他在朝堂之上谏言,也没几个人会附和。
云太傅冷声道:“皇上一找到这太子殿下,便在回来的路上被北狄刺客行刺,身受重伤,这便是太子殿下为天元国带来的好事吗?”
郁唯眉头一皱,转身看着云太傅道:“云太傅这话的意思是说,皇上会被行刺,是太子殿下害的了?”
云太傅脖子一梗冷哼一声,“本官可没这么说。”
他还没说呢?
礼部尚书悄悄地白了他一眼道:“那北狄刺客会行刺皇上,早有预谋,即便是没有没有找到太子殿下和冷妃娘娘,也会有这一劫,皇上遇刺反正是跟冷妃娘娘和太子殿下没有干系。”
“而且,冷妃娘娘,天生神力,太子殿下又能号令百兽。说不定正是有冷妃娘娘和太子殿下在,才保护了皇上,让这场刺杀未能成功呢。”
工部尚书不能更赞同了,“没错,没错,若是没有冷妃娘娘和太子殿下,皇上能否安然归来还未可知呢。”
“冷妃娘娘先前便救过皇上几次呢。”
听他们这么说着,云太傅的脸越来越黑。
若不是因为皇上想出宫寻那妖妃和太子殿下,又怎么会微服出巡,不微服出巡就不会给那北狄刺客可乘之机。
所以,皇上会遇刺受伤,本就是因冷妃和太子殿下而起。
可到了他们的族里,就成了多亏了冷妃和小太子皇上才未被北狄刺客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