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风萧萧,一朵白云飘来,遮盖大半月光,整片大地,迎来更多黑暗。
夜色悄然,突然!
“噼里啪啦……”张子凡双拳握紧,全身上下出现炫白的雷光,雷电带来高温,身上的鲜血化作焦炭,散发阵阵恶臭,向四周拍岸而去。
“哈……”张子凡吐出一口浊气,放下脑袋,睁开双眼,刚才的声音他听得很清楚,如今,更是想得明白,看着李嗣昭,张子凡眼中杀意跳跃,毫无掩饰。
李嗣昭背在身后的手,单手握拳,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明面上,还是那副温和笑语的模样,“子凡侄儿,看来,你有很多想问的,也有许多不满。”
“三叔。”张子凡格外冷漠,哪怕来的有点突然,可他愿意相信母亲,“十三省祭酒真人,许幻?呵呵,三叔,一个属下都能够认出来,我不信你不知道,告诉我,杀死我爹的人是谁!”
张子凡猛然一怒,小天位内力,毫无保留的释放,炫白的雷霆包裹全身,附带至圣乾坤功,强行挣脱枷锁,傲然于此,顶天立地般的冷漠,杀气腾腾。
李嗣昭眼睛一眯,“子凡侄儿,你摸着胸口说一句,虽然是义子,可这些年,我们可曾亏待过你?小天位内力,至圣乾坤功,通文馆少主,差了你吗?”
“对,确实没差,你们对我很好,视如己出,我确实有所感激。”张子凡点头,可眼中的杀意并未淡化半分,相反,变得更加强烈,凝聚为实质,炫白的雷电炸裂!
“可那又如何!?你们难道没目的吗?是好人吗!?五雷天心诀?听我娘刚才说,拿到了?是我义父吗?莫不是那个皇帝赏赐的?呵呵,把我打成这个模样,怕是让那个皇帝很开心吧?真是一条好狗。”
张子凡向前踏出一步,“通文馆少主?我这些年确实不错,可我一生,如履薄冰,一旦犯错,又打又骂,哪次没有惩罚?”
“对!犯错了受罚,很正常,每一个父亲都是这样,但我想问一句!”张子凡眼中雷电炸裂,“我的父亲是谁杀的!是不是我的义父?是不是他!?”
张子凡怒火冲天,杀意冲天而起,全身上下的雷电变得更加恐怖,恶臭的气息迎面扑去。
李嗣昭眉头紧皱,倒退两步,在深思熟虑间,终究没出手,还是打感情牌,李嗣昭顿住脚步,“子凡侄儿,是,没错,当初确实是大哥失手打伤你父亲,让他坠落悬崖,可只是坠落悬崖,生死未卜,我们并未派人寻找到他的尸体,很显然,他当初,绝对逃掉了,不是大哥杀的。”
“若非如此,大哥为何留你?就是因为你的父亲跑了,留你有用,才得至今日。”
张子凡眼皮一跳,杀意减小三分,产生一分迟疑,主要从未见过父亲,对母亲的记忆还多一点,太远了,哪来的感情?顶多就只是一些想要父爱的思念。
李嗣昭看有戏,向前踏出半步,“子凡侄儿,当年的真相,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告诉你吧,你父亲是天师府天师,大哥曾经向其请求五雷天心诀,可他死守不给,大哥给足了他面子,给够了钱财,黄金珠宝不计其数,三顾上山。”
“可他冥顽不灵,还各种粗言辱骂大哥,我大哥身为通文馆圣主,要脸的,一次二次还好,可第三次,真的没忍住,准备直接抢,之后……”
李嗣昭微微陷入回忆,说的很详细,让人身临其境,只是在某些小部分上,略微改一改,并未将李嗣源说成正义的一方,却也算不上太坏,当初所为,不过愤怒失手。
张子凡相信几分,陷入怀疑。
李嗣昭看准时机,最后一击!“子凡侄儿,大哥当初真是无心之举,大哥曾经也非常自责,所以,没难为过你母亲,这些年,从未去伤害过她,打扰都未曾有过,你看她脸上,可曾有伤?更是对你视如己出,宛如亲子。”
“大哥没孩子,你就是唯一的儿子啊,为何要兵伐相向?难不成,你打算亲手毁了这个家吗?”
“这……”张子凡低头思索,陷入深深的怀疑,思考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却又想不清。
身上的雷电,越来越小。
李嗣昭松了一口气,若是真将他打死,都不好向皇帝交代,伸出一只手,“子凡侄儿,如果可以的话,你暂时就待在这里吧,三叔也毫无办法,这是皇帝的命令,如果你离开了,那就是办事不利,欺君之罪,这可是要杀头的。”
李嗣昭摆出战斗预备姿态,“抱歉,为了大哥和通文馆,三叔只能将你留在这里,如果要动手,就来吧。”
张子凡面容不变,沉默的看着,不知脑子里想了些什么,张子凡挥手,转身而回,几步回到原本的地方,盘坐于此,身上细微雷电闪烁,修炼五雷天心诀。
张子凡缓缓闭上双眼,“三叔,我爹的事情,我会问娘的,你走吧,我不会离开这里,未来不一定,至少现在,我们…还不是敌人……”
张子凡话语逐渐沉淀,不再说话。
李嗣昭稍微松了口气,想将他杀掉的想法变得更为强烈,主要麻烦,留在他,终究是个祸害,却真心不敢。
“呼……”李嗣昭吐出一口热气,收功,双手背负于身后,“好,若是今后你要离开,三叔我绝不拦着,但你听好了,如果我们之后是敌人,三叔不会留情,通文馆是三叔唯一的家,三叔不会让你毁掉的。”
说完,李嗣昭转身离去,未曾停留,消失在远处的黑暗里。
“……知道。”张子凡在沉默中回复,声音接近于无,心中有所复杂,“三叔,我也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娘……”
对母亲的思念回归,在修炼中,心绪渐渐平静,没那么乱了,心里好受不少。
不过一会儿,许多通文馆弟子来到此处,手持兵器,十分郑重的将张子凡围三圈,像之前一样,将他看押在此,不让他离开半步。
张子凡没管这个,自主性专心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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