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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他的肩胛一僵,本来还和他闹的人就停下了动作,翻身要从他身上起来。
苏岑搂着他脖子的手一紧,将人又拉了回来:“干什么。”
裴决看着他不怀好意地笑容,亲了亲他的唇角:“让我起来。”
“不要。”苏岑的腿出跟着缠上了裴决的腰,有意无意地在他腰侧磨蹭:“我还要睡,你陪我。”
裴决的眼神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暗,伸手按住了那只不安分腿,声音里带着警告:“苏俏俏。”
苏岑仍然笑嘻嘻地,一点儿也怕,反而因为裴决的反应而越加兴奋:“你说实话,昨儿晚上反应那么大,你早上难道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刚才沐浴的时候有没有想着我……”
“别说了。”裴决低下头亲了他一下,打断他的话:“乖,让我起来。”
否则可能就起不来了。
苏岑越玩越上瘾,另一条腿也缠了上去:“不行,你不回答我,我就不让你起。”
裴决对他向来无可奈何,说话不听,用武不行,自已惯出来的一身臭毛病,这会儿都报复到自己身上来了。
就在这时,小陵在外头敲了敲门:“公子,那个,早膳要再晚点送来吗?”
再晚点儿,都要到午膳时间了。
“先备水。”裴决应了一声:“小候爷要沐浴。”
苏岑这些日子都很高兴,这种高兴上到宫里的贺瑜,太皇太后,下到候府里的洒扫丫头全都有体会,每日都是一幅普天同庆的模样,连在长街上遇到了吴王,正要调头就走的吴王被苏岑叫住了,战战兢兢地转过来时,就发现苏岑竟也没想到为难他,弄得吴王站在那里都愣了好一会儿。
最近唯一一件令苏小候爷不快的事,就是三个姐姐都去福云寺去了,整个候府里突然就空了起来,走之前三人还来问他心上人的事,苏岑一向坦荡,对于他和裴决的事亦是如此,虽然很想告诉他们,但感觉到裴决似乎有所顾虑,便又瞒下了。
如今三人一走,候府少了不少热闹而常往候府跑的解忆也好长时间没来了,苏母便时不时去解府,和解夫人说话解闷儿。
而在苏岑的冠礼结束的第七日,贺瑜也终于收到了边关来的加急密信,已查清清远候通外敌之事,而他与赫国往来的证据,也将在五日后便会送回京都。
清远候被抓下狱,其它九个侯爵个个都吓得脸色惨白,有人直接瘫坐在地。
贺瑜直接将其它九人封禁于府中,只等证据一到,便清查清远候府,相关人等,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证据不是都拿到了吗?”苏岑坐在为他特制的躺椅上晃着,那边正坐着一身威严龙袍的贺瑜:“你还想把惠王也一起钓出来?”
贺瑜此时没了在大殿上的架势,眉眼间威势仍在,但已经温和了许多:“清远候这一串可不是小虾米,既然有一串小鱼,何不拿他钓大鱼。”
苏岑翘着腿,有些懒散:“那要看你这钩子够不够大,惠王虽不如他爹那般狡猾,但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不过,现在可能在庆幸自己没急着把妹妹嫁过去吧,否则,扯出萝卜带也泥,不死也要脱层皮。”
惠王应当是没料到贺瑜会这么狠,清远候身上毛病不少,欺农霸田,强抢民女,扣压税贡……但贺瑜一个没理,直接挖出了最狠的一条,通敌叛国,让他们救无可救。
还恨不得和他撇清干系。
裴决这时说道:“陛下是还在等什么?”
贺瑜眼中露出一抹赞赏:“还是裴相看得透。”
确实在等,如果此时处理了清远候,狗急了也会跳墙,清远候没什么良知,但是个怕死的,为了活命,他极有可能做出些玉石俱焚的行为来,但他不能在一个小小的清远候上浪费太多时间,所以必需断了他所有的希望,再一刀致命。
三日后,大周与赫国交接处因一起商队引发摩擦,战火欲起,就在城防军枕戈待旦之时,玄武军远征回归,而朱雀军,青龙军,白虎军三方军队军武演习正式开始,大周沉寂三年的四方军再次展现其强悍的军武之力,蠢蠢欲动的赫国军立刻安静下来,不敢再动。
消息是以最快的飞鹰传书,贺瑜当庭命人宣读之时,还特地叫人将清远候提了上来,清远候在听到消息后,当朝就晕了过去,其它九位侯爵见此情景,个个面露绝望,跪倒在地。
而从清远候府中搜出来的东西果然没让人失望,但也实在让人不敢直视,就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大理寺也面对这份卷宗面色复杂而恶心。
大周自立国之时便对有建国之功的臣子们格外容忍,而这些世袭下来的侯爵几乎也是代代天子包庇的对象,以至于容忍之下,就像一个从里面开始腐烂的植物一样,外面看上去只有些许霉斑,但里面却已经恶臭不堪。
随着清远候的倒下,民众见天子是下了决心要清理了,于是便开始有人检举,为了让众人放心,命裴决亲自负责此事,而裴决的公正严厉是出了名的,众人一见是他,一下子信件如雪花一样飞了过来,哪怕贺瑜让大理寺协同也无济于事,每日里总要忙到深夜才能回去。
对此,苏岑极度不满,但这是公事,又不能真闹,只能每日摆个臭脸,等裴决沐浴完再这来抱他回藏锋院,或者就在流岚院歇下。
但这不止关系到清远候,从清远候府搜出来的东西,足以让剩下的九个侯爵都一起被拉下水,终于在苏岑要入宫动手打贺瑜之前,贺瑜调回了裴决,全权交由三法司处理,裴决只负责最后的核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