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候爷是走错院子了吗?”
他被苏浩扶着,身子因为酒是软的,他踉踉跄跄了好几步,才靠在苏浩身上站稳,脑子在一瞬间清醒的了一下。
那瞬间他觉得很丢脸。
刚才他在高兴什么啊。
于是他干脆装着喝醉了,发泄似地扯着他闹,就是不走,耍无赖这事他做得多了,根本就不用过脑子,更何况他现在喝醉了,没理智。
终于,裴决被他闹得不耐烦了,又缠不过他,最后让任由他躺到了他的床榻上,他胜利了,可是他一点都不高兴。
可能是酒喝得太多了,多到要从眼晴里漫出来。
于是他在他起身要走的时候,抓住了那片像云一样就要流走的衣袖。
衣袖的主人抽了好几下,没抽开,他生怕他看到自己的表情,发现自己是装的,于是赶紧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
感觉到手里的布料被人一点点抽走,他越来越捏不住,心里就越酸涩,就在他手指再也抓不住的时候,心里的慌乱和委屈在酒的催发下再也藏不住。
“……明月哥哥。”
动作停下了,那一丁点儿的布料仍然被他揪在指尖,只要他们两人任何人一动,就会滑落下去。
时间这时变得漫长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很久,又好像只有一会儿。
然后,他听到了极轻极轻的一个声音,发出声音的人可能并不想让人听见,但他闭着眼,失去了视觉,所有的注意力就不可控地集中在了听觉上,又因为是夜里,屋中又只有两人,所以这个声音还是让他听见了。
“嗯。”
苏之惠听他说完,冷静地分析:“说不定只是你的错觉。”
毕竟当时喝了不少酒,他自己都说,那声音是极轻的,也有可能是他听错了。
“不会!”苏岑坐直,抬头看他,眼里都是倔强:“他就是答应了。”
苏岑本就喝多了,这会儿更是固执,苏之惠也没和他犟,只又说:“就算是这样,又能证明什么呢?”
苏岑又靠到回她的膝上:“四姐姐,我知道,他没变,那天在锦瑟楼也是,他还是以前的裴明月。”
那天他确实对吴王起了杀心,若不是裴决拦着,他真的可能会直接将吴王打死。
苏之惠听苏浩说过此事,一向平静的人此时也难免好奇起来,毕竟苏岑的性子她最了解,那种情况下,单单一句话就能让苏岑听话的,除了裴决,她还真没见过第二个人。
“他说了什么?”
苏岑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陡然一亮,笑了一下,手里的酒坛子本就快喝空了,手一松,任由那酒坛子滚到了一边。
没说什么,就三个字。
“俏俏,乖。”
苏之惠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