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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有意为之,甘愿赴死。
说到这里时,连苏岑都不自觉地转过了身子仔细听起来。
贺瑜这时也是眉头一皱,他之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来是因为前惠王当时本就是司马昭之心,但因其势力庞大又极其奸诈,先帝还要应对其它因削藩而反的藩王,才让前惠王逃过一劫,前惠王要反,这只是迟早的问题,当时搜出那五万兵五就是铁证。
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之后,对于这个借口反倒就没有那么注意了,现在仔细想来,确实也奇怪。
若只是要杀前惠王,完全可以放他入京都之后再杀他不是更方便吗?又何必还要搭进去一个苏南舟。
当时先帝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苏南舟之死对先帝的打击也极大,苏南舟死后,先帝一个月后便也殁了。
“当时那五万兵马被搜出来之后,先帝更是以铁血手腕灭口,杀的将领就将近有三百人。”甚至还有一些辚山的百姓。
贺瑜想起当时自己查看卷宗时,确实也出现过疑惑。
先帝并非嗜杀之人,哪怕在战场上,也从来都是优待俘虏的,但那一次,在已降的情况下,甚至许多人可能压根不知情的情况下,便直接被杀了。
若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会让一个帝王忌惮到这种程度的,那就只有一个理由。
它会颠覆皇权。
贺瑜眼中一沉,抬起眼来,就看到苏岑正看着他,没有平时的吊儿郎当和不正经,眉眼间尽是严肃,而裴决依旧冷静而沉着,但眼中却也是隐含着锋利之色。
三人同时想到了一件事。
前惠王能在先帝大力削藩时,从十八个藩王中活下来,还拥有这样东西,那他会不会给惠王留下线索?
投毒之事只是一个开端,那只隐藏在暗处的老虎已经朝他们露出了爪牙。
“钟山之事我来查。”贺瑜站起身:“我尽量在万寿节前将此事查清楚,其它的,交给你们了。”
裴决起身行礼:“臣遵旨。”
贺瑜伸手扶住他:“这并非在宫里,既是宫外相见,便也不必行如此大礼。”
裴决的礼规矩地行完,才直起身子。
贺瑜停了一停,对苏岑道:“俏俏,过来。”
苏岑挪着脚步过来了,贺瑜将人拉得近了些,才说道:“裴决,先帝曾经对我说过,若说朝中有何人可信可用,只有三家,解家,苏家还有裴家,如今解尚书年迈,我现在只有你们二人可信可用,我们也算是自小相识,不管发生什么,不可离心。”
刚才听完裴决的分析之后,苏岑本就已经不气了,毕竟正事要紧,贺瑜好歹也是天子,被逼得当了两个臣子的和事佬,他便也缓了脸色,说道:“行了,我们能有什么事,管好你自己吧。”
贺瑜欣慰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还是俏俏好。”
苏岑嫌弃地撇开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别老动手动脚,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