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歌说着,带着沈芷芙就要往一边走,而那负责清查的侍卫头目一见两人,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猛地射出一道精光,这两名女子,一个清丽脱俗,一个乖巧可人,心中陡然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伸手拦住两人,命令道:“不用,你们二人就由本军爷来检查。”
这侍卫的小头目眼睛色光闪闪,表情下流猥琐,不用想也不知道他心里那些肮脏的想法,林雨泽正要出手教训教训他,却被叶安歌悄悄制止,朝着他轻轻摇了摇头:进城要紧,能不生事就尽量不要生事。
沈芷芙本就是个直性子,最见不得如此不要脸的龌龊之人,只是叶安歌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动手,山水有相逢,若有朝一日这人落到了她的手里,她定要他好看。
只可惜,叶安歌想要息事宁人,那头目却不愿意就这样放过他们,见叶安歌不说话,反而更加大胆起来,搓着手上前,色眯眯地道:“让我先看看你有没有携带危险武器……”
小头目说着,两手一伸就要往叶安歌的身上扑去,围观的百姓们眼睁睁地看着叶安歌等人被欺负,却没有人敢站出来多说一句话,他们也只不过是手无寸铁的百姓罢了,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只能盼着这两位娇滴滴的姑娘自求多福了。
叶安歌不想惹事,但也不能任人欺负,就在那头目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叶安歌轻轻飘飘地一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腿在那头目脚下一绊,只听“扑通”一声,那头目猝不及防被叶安歌绊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下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鲜血和着黄牙一起吐了出来。
“军爷,你没事吧?”叶安歌故作惊慌,小碎步往后一退,好巧不巧地正好踩在了那头目的手腕上,耳边又传来“咔嚓”一声,是那头目的手腕被生生踩断了。
那样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响,听起来就让人觉得疼痛万分,那头目躺在地上嗷嗷乱叫,脑门儿上布满了汗珠,怒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赶快把我扶起来!”
一旁站着的侍卫连忙一窝蜂地围了上去,七手八脚地将头目抬了起来,其中一个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断手,疼得他大吼大叫的,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啪”地一下打了过去,甩了那小兵一个响亮的巴掌,“你他妈是死人吗?你再敢碰老子试试,看老子不把你打死!”
那小兵挨了打,捂着肿得老高的左脸往后退了几步,正好露出叶安歌窈窕的身影来,那头目一见叶安歌,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一只手抖啊抖地指着叶安歌,恶狠狠地道:“快,把她给我抓起来!”
“是!”侍卫们手持长矛,长剑,朝着叶安歌的方向一拥而上。
叶安歌手里握着一些药粉,打算他们冲上来的时候撒向他们,这样一来虽说闹得动静有点大,可到底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住手!”伴随着一道温柔的声音,一名英俊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只见他身着一身深紫色华袍,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华袍上面用金丝线绣着精致的云海图案,腰间束着金缕腰带,右环碧绿通透的玉佩,面若冠玉,卓尔不凡。
“参见太子殿下。”那名头目以及一众侍卫一惊,连忙下跪。
就连叶安歌也不由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名男子就是南胄的太子,良妃之子——柳如阳。
柳如阳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扫视一圈,在见到叶安歌的时候顿了一顿,不过瞬间他便将目光收回,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名头目,道:“发生什么事了?”
头目抬起头望了柳如阳一眼,触及到柳如阳锐利的目光,连忙低下了头,忍着碎骨的疼痛,有些心虚地道:“回太子殿下,他们不肯配合检查,还将属下打成重伤。”
“哦?是吗?”柳如阳一挑眉梢,绕有兴致地看着叶安歌,道:“清查乃是他的分内之事,不知姑娘为何下此重手?”
嚯,真是走到哪都有恶人先告状。
叶安歌还未开口,倒是急性子的沈芷芙再也忍不住,率先跳了出来,道:“明明是你们欺人太甚,明明有检查女子的嬷嬷却非要强行检查,而且是你自己摔得四仰八叉的,怎么能怪我姐姐?想来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故意收拾你这恶人呢。”
“你!”头目恶狠狠地瞪着沈芷芙,一激动就要从地上站起来,却在触及到柳如阳目光的一瞬间又乖乖跪了下去,要不是碍于太子殿下在场,他早就跳起来给这疯女人两个耳光了,道:“太子殿下,千万别听她胡说,属下一向是秉公执法,请太子殿下明鉴。”
“你问问,刚才大家明明都看到了,到底是你在抵赖还是我在说假话?”
沈芷芙气冲冲地道,而那些接触到她眼神的百姓纷纷低下了头,不发一言,他们可不想惹祸上身,还是离远些得好。
一看这情景,沈芷芙气得不轻,脚下一跺,气得说不出话来。
倒是那柳如阳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头目,又将目光落到叶安歌三人身上,若有所思地道:“看来是误会一场,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那也就无事了,小姐们还请进城吧。”
柳如阳并不是傻子,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他只用一眼便能看出来,之所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因为不想横生枝节,南胄的士兵调戏外来女子,传出去也不好听,有损南胄的国威,他身为南胄的太子,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这么多人看着,他若是为难两个姑娘,只怕明天这流言蜚语就要传遍整个南胄了。
“多谢太子殿下。”叶安歌并不想节外生枝,既然柳如阳已经出来打了圆场,她又何必揪着不放呢?
叶安歌拉着愤愤不平的沈芷芙转身朝着马车走去,而柳如阳深邃的眼神一直跟随着她们,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安姐姐,这件事明明就是他们无理在先,咱们为什么要走?”沈芷芙撅着嘴嘟囔道,她想起那个头目色眯眯的眼神就一阵恶心,而且就这样放过他,也太便宜他了。
“先进城。”叶安歌微笑着道,拉着沈芷芙的手上了马车,刚打开车厢,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一名男子映入眼帘,只见他正坐在毯子上,衣裳自右肩退至腰腹间,手里握着一个瓷瓶,正往里倒出些药粉来给自己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