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了打破贵族官宦的垄断,神院完全成了一个吞金的无底兽,陈锡颇为头疼,但又不能不这样做。为了让砸进去的钱财都落到实处,除了教相国主事外,陈锡选出大司农与少府做监官,这两人政见相对、互不顺眼,公务上多有摩擦;但两人皆是勤政之辈,做事牢靠。在T俩的把持(互坑)下,其码不会监守自盗。
这神院的重新建设花去了陈锡好几个月的心思,将大方向拟定好,才把具体运作交给手下人。忙得怎样不可开交不必再提,总之,到头一睁眼,岁已入浓冬。
这个冬天果然是更加冷,冷到了骨子里——神院的事刚告一段落,北方又受了雪灾,有些地方颗粒未收。陈锡正派人开国库调粮救灾呢,南方就向北方宣了战。
陈锡知道,自己率先称帝的举动定然会引起鹿国的反感(尽管男主也随后便登了基),可到底没料到T们竟在这个寒冬腊月,并不适合打仗的时候,就向己方开了战。
幸好赵澜的兵训练有素,对敌人的突然发难浑然不惧,将敌据于关门之外。
陈锡刚松了口气,听见司农的汇报,又寒了心——T们今年的粮收实在撑不起一场大战了。但敌方已然来袭,绝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陈锡只期望赵澜T们能一直将敌人抵挡在国门之外。
幸好,青桃紧接着就托何卞从海上偷运了一批粮草过来,解了陈锡的燃眉之急。不过何卞带来的、青桃的口信却不容乐观:
“王上,孔先生托我与你说一声,”T的声音低了下去,“南方已发现内鬼存在,T不好再有动作了。”
陈锡点头,道:“你叫T保重自身,我暂时不会给T传信。”
何卞应下,又匆匆离开了。
陈锡长长地叹了口气,殿内只剩T与吟稣两人;T转过头,向对方道:“我们能用的兵,只有十五万,勉强,”陈锡咽了口唾沫,“能凑够二十万。”
吟稣皱眉:“明国与闵国的兵呢?”
陈锡摇了摇头,笑道:“闵国的兵水份太大了,说是有三十万,其实除去老幼病残逝,就剩十五万;而明国,我们是生生杀进去的啊!兵卒大多数都战死了,剩下的……只有六七万人——还不排除伤弱。”T点了点桌面,“这些人不到危机时刻,我不打算用,明国与闵国都攻下不久,士兵们还未彻底顺服,变数太大。”
陈锡“啧”了声:“这连年征战到底不好,我本来打算休养一段时间,再与南方兵戎相向的,但谁料T们这么迫不及待。”
吟稣听着听着也疑惑起来:“T们不也是统一南方不久,怎么就有兵来攻打你们了?”
陈锡摊了摊手:“这我怎么知道。可能人家的兵都是群演,要多少有多少?”
“‘群演’是什么?”
陈锡愣了下,道:“这我怎么跟你解释呢……”
吟稣还一脸专注地看着T,等T的“解释”,陈锡只得继续道:“这个……嗯,就是戏台子上扮演的兵。”
吟稣道:“可是,T们真能打仗。”
陈锡满脸绝望:“唉,你别说了好吗——”T猛地扑倒在面前的桌案上,闷闷地道,“我都要觉得,我和T俩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了。”
一月末,一个鹅毛飞雪的晚上,一位小兵带着满脸的黑灰奔进了京城——T少了一只胳膊,原本是右眼的地方成了一块黑乎乎的孔洞。
T的手上紧紧攥着一封信,直到脱力倒下都还死死地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