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晴想看到所有人臣服在脚下,想要为所欲为,她不想魂飞魄散。
“你大可以来,但她会怎么样,可就不好说了。”沐晴轻轻地摇晃着展画的手。
“试试。”蝉息眼中,闪着凶狠的光,“只要再动一动,我就咬下你的头,管那个木偶里放的是什么,我都不感兴趣了。”
沐晴的话是虚张声势,她不敢试。
要像刚才那样催动月之精华,需要集中精神,越是心无旁骛,同化的速度越快,可蝉息此刻就在面前,虎视眈眈,沐晴是连眨眼都不敢的。
“放了她,我们说好的事不会变。”蝉息也到底是投鼠忌器,怕沐晴真对展画下杀手。
沐晴不动,暗自审度着目前的形势。
这里是她的梦境,她可以控制,虽不似初遇魇鼬时那般无措,但也还没有到收放自如的程度,要对付蝉息,她绝没有必胜的把握。她也许能借展画,占一时的上风,但依蝉息的性子,一旦被逼急了,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真到了那时,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也就彻底完了。
可是再想想,蝉息来得并不算快,多数是在追赶魇鼬的过程中,硬是折返的,肯定非常匆忙,房间里物品的布置,应该还维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也就是说,除了沐晴,其他人身边都没有引香。而没有引香的指引,魂魄要归位非常困难,同时因为与肉身断了联系,力量会被削得更弱。
一念至此,沐晴起了赌一赌的想法。
于是,她召出光球,猛地塞进展画的胸口。
展画当即深吸一口气,大张开嘴,面容扭曲,显得痛苦至极。
蝉息见状,发出一声咆哮,猛扑过来。
沐晴早有准备,拉起展画,挡在自己身前。
蝉息料到了会是这样,居然丝毫不改变方向,一对利爪直接按到展画肩头。
对于如此情形,沐晴倒是颇感意外,她总觉得这对母子一直相依为命,必是感情深厚,不想蝉息冲来时,竟无任何犹豫。
就在这稍微愣神的空当,沐晴没能挡住蝉息的大力,被按倒在地,身上同时压着蝉息和展画两人。
她动不了了,唯有缩起脖子,躲在展画身后。
蝉息的视线,从展画脸上开始,慢慢下移,最终停在手腕上。
“我说最后一遍,放开她。”蝉息抬起一条前腿。
“否则呢?”沐晴的要害已全被展画挡住,她想,蝉息总不至于为了杀她,先重伤自己的母亲。
蝉息见沐晴就是不肯放手,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一爪子抓上展画的手腕,利爪的尖端正好深深嵌入沐晴的手背。
蝉息力量很大,再加上魂魄对痛觉更为敏感,沐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否则,就把你的手拉断。”蝉息幽幽地说。
“我的手断了,展画的手也保不住。”沐晴语带威胁。
“没了一只手,不过回去时多费些力气,总比丢了魂魄好。”蝉息却是一点不怕,“你呢,没了一只手,会怎么样?”
沐晴没有肉身,只是暂居在木偶之中,也才刚修成人形,魂魄要是有了损伤,结果会如何,还真不好说,
“你压得那么死,我动都动不了。”沐晴不敢冒成为孤魂野鬼的风险,“也要你先放开,我才能放开啊。”
蝉息看了沐晴一会儿,慢慢地松了爪子。
此刻的沐晴,满脑子都是先前,差了那么一点点就能完成的同化,她非常不甘心,趁着蝉息抬起爪子的瞬间,鬼使神差般催动月之精华,一股脑往展画那里送去。
可是这次,月之精华撞到了什么东西——展画手腕上,与沐晴接触的地方仿佛筑起了坚实的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