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开始念着城门边上刚刚贴上去的布告,布告之言,便是罪责与处置。
洋洋洒洒的话语,自然是衙门里写的。却是最后判决,乃鲁达所下。
“。。。全家斩首示众!”
便是最后一语喊出,万人哗然,场面已然沸腾起来。要说这些没有参与的民众,也有许多与这些参与之人多少有亲戚关系。
一次性斩首几千人,这大宋朝前所未见。便是这些看热闹的人也心中大惊。
“这怀化大将军手段实在狠辣,常言法不责众,却是斩首几千,实在骇人。。。”
“若是真斩首这么多,以后这城门我都不敢打此路过了。。。”
“便也是活该,拿笔之人,非要造燕王的反,依我说,这燕王实在不错,又能打仗,又能均田地,便是百姓之福。”
“心狠手辣。。心狠手辣啊。。。你看那里头,几岁的小孩都不放过,杀孽太甚。。。”
“便是这些军汉,早已不知杀过多少人了。还说什么杀孽,我看就是杀鸡儆猴。。。”
。。。
便是在城头上的鲁达,低头看得还余下的两千多人,往前走得几步,开口大喊:“斩!”
在城头之下的孙胜超闻言点了点头,皱着眉头往身旁的军汉挥了挥手。兴许在孙胜超心中,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这邢州是他的老家。却是也不得出言违背。
但是在此之前,孙胜超也出面保得了几户人命,脱了死罪,随许多俘虏发去沧州造船。在邢州二十年,虽然多在街上浪荡,总也还有一些交道。
一个一个的军汉提着朴刀往前站定,一个一个的待斩之人被提到朴刀之下。最先问斩的,自然是孙守礼一家老小。
“饶命啊。。。。”
“饶命饶命。。。”
刀光而下,人头滚落。尸体被扔到一旁。随即又带上来一批。
便是这一次斩首,百余颗头颅落地,围观之人,皆是闭目不敢多看,待得稍稍张开眼睛,立马低头呕吐。
待得再斩几批,围观之人,已然走了大半。炼狱之地,一般人哪里敢再多看几眼。
想来城头上的鲁达,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便听鲁达还道:“把这些尸首连同头前杀的几百人,分成几十份,河北两路,每个州府城门之前,放上百十具。以儆效尤!看看还有何人敢偷盗王府之物!”
便是鲁达心中,压根就把这件事情当作偷盗一般,这孙守礼就是偷了燕王的城池。
“遵命!”
“继续斩,斩光了来报!”鲁达说完,转身下得城墙,便往衙门走去。
城门之下,依旧人头滚滚。有宋以来,世家大族,从未蒙受过如此的损失。
却是这邢州城内,无数的房契店铺都开始发卖,发卖方便是衙门。
金银铜钱,已然开始用马车来装。鲁达这一遭倒是不亏,算是发了大财,王府的府库,立马充盈不少。
河北两路,那些每日骂骂咧咧的世家子弟,过得几日之后,再也没有人在公众场合高谈阔论了。
还有某些蠢蠢欲动的自以为手段通天之人,也多是偃旗息鼓,便是往东京去的信件,都少了大半。
似乎邢州之事,当真吓坏了许多人。城门之外的尸首,腐烂得臭不可闻,便是这臭不可闻的味道,提醒着许多人该少言少语、低调做人。
鲁达从此也有了一个新外号,血手人屠鲁达。这个名号在河北之地,已然不是止儿夜哭。而是人人闻之色变,人人闻之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