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的夜晚,还在宵禁之中,百多年不宵禁的大名府,这段时间只要入夜,街上皆是来回巡逻的士卒,不容任何人出门走动。也是战时戒严执法。
郑智吃饱了饭食,从卢俊义的府邸之中走了出来,卢俊义早已搬到了沧州去,这一处宅子也是卢俊义在大名府保留的唯一产业,也是卢俊义的祖宅。
宅子旁边还有个小宅院,如今这个宅院被改成了专门养马的马厩,这大名府,也就卢俊义手下有不少好马。如今这马厩也空闲了下来。蔡京就关在这处马厩里。
郑智走近马厩,一眼就看到里面被绑在柱子上的蔡京,左右有不少士卒守卫。
郑智还未走到头前,蔡京已然开口大骂:“郑智,你这个狗贼,他日必有你满门抄斩之日。”
蔡京终究不是蔡攸,蔡京是那自己创业的富一代,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从一个普通的士子成为权倾朝野之人,不论心思与韧性,都远胜于一般人许多。
郑智走到蔡京面前,开口说道:“蔡京,明日拿你问斩祭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蔡京闻言一愣,开口喊道:“你敢杀我?”
蔡京心中大概还有侥幸,便是郑智不敢杀自己,还拿自己与朝廷交易。人总是如此,都会觉得自己很重要,何况蔡京这个朝廷柱石之臣。这么多年下来,经历了一次一次的起起落落,蔡京甚至都觉得这个朝廷没有自己都运转不了。
不过话又说话来,一次一次的罢相又重新被启用,似乎真证明了这一点,便是赵佶还真离不开蔡京,离开了蔡京,事事不顺。
郑智闻言,轻蔑笑了笑道:“看来蔡太师还不知自己的处境啊,原本准备让你今夜吃顿饱饭,明早好上路。蔡太师似乎并不愿意承情,也罢!”
郑智说完,回头吩咐道:“来人,拿鞭子来,给我打!”
片刻之后,左右军汉上前就打。鞭子抽在蔡京身上,疼得蔡京五官都拧在了一起,蔡京此时似乎知道郑智可能真要杀他,忙开口道:“郑智,你若是放我回京,便把燕云封给你又何妨。名正言顺的燕王之名,如何?”
郑智闻言摇了摇头道:“燕云已然在某囊中,便不劳太师操心。兴许太师还不知晓,蔡攸已被某杀了,便是你那女儿与梁世杰,也是某叫人下的手。如此深仇大恨,太师若是活了命,岂不是一个不死不休的敌人。某岂会做这等事情。”
“什么?”蔡京闻言大怒,只感觉痛彻心扉,比身上挨的鞭子疼上百倍不止。已然状若疯癫,又开口大喊:“郑智。。。。郑智。。。。我必要把你扒皮吃肉,断骨吸髓。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某得不得好死无妨,明日蔡太师当在千万人的面前斩首示众,然后挫骨扬灰,便是不知蔡太师这算不算不得好死。”郑智言语森冷说道。
蔡京拼命摇着头颅,全身发抖,口中依旧还在大骂:“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待得朝廷再派大军前来,教你满门抄斩,满门抄斩。。。”
郑智却是不再回答蔡京话语,只与左右说道:“鞭子不准停,一个时辰之后把这厮扔到那边的马房里锁起来,叫他今夜躺在马粪之中。再把那秦桧的头颅寻来,绑在他身上,两人今夜倒是可以共枕好眠。”
左右军汉拱手得令。郑智转身而走。
蓬头垢面的蔡京,依旧声嘶力竭大声叫骂。左右的军汉哪里听得蔡京指名道姓辱骂郑智,寻来麻布堵住嘴巴之后,鞭子越发起劲。
郑智皱着眉头走出了马厩,夜已落幕,两万多步卒终于到得大名府。
卢俊义府中的大厅之内,军将也到齐了。
郑智请来种师中,坐于左边下首第一的位置。然后开口说道:“明日当继续往南进军,今夜先议上一番。”
几个亲兵把地图一一展开,放在地面之上,一群军将围着地图站立。
种师中走到头前,已然开口:“东京禁军已然逃散,应该也有一部分往开德府濮阳城去了,明日可先往濮阳城,打破濮阳之后,沿途并无坚城。南下二百里,便可兵围东京。”
“好,小种相公好计策,打破了东京,便叫哥哥坐了皇帝。”鲁达大声笑道,这也是鲁达第一次说出郑智做皇帝的话语。显然鲁达心中这般想了许久。之前也想说出这句话语,却是被郑智拦住了。
便是鲁达话语一出,左右之人全部身形一抖,都抬头往郑智看去。
也有人开口附和道:“若是相公做了皇帝,我等岂不都是开国功臣,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