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不开眼,也无法动弹,只能被迫承受发生的一切。视觉被断,触觉便愈发灵敏,我的意思?仿佛也清醒了,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些触碰。
这是一些极为侵犯和下流的触碰,原先在太学?的时候,林重?檀也喜欢如此,不对,林重?檀并没有这般过?分。
我虽愤怒、羞耻以及害怕,却拿他没办法。当脚踝被冰冷的手指攥住拉开时,我心里的害怕抵达顶峰,我越发战栗得厉害,大抵是害怕的缘故,我竟能稍微掌控自?己?的身体。
我猛然伸出手,似乎捉住了一缕长发,而待我睁开眼时,手里的长发却不见了。
第一时间我先检查起自?己?的情况,衣服都在身上,甚至被子都盖在身上。我忍着耻意,摸了摸自?己?的后腰下方,也没有被掌掴后该有的疼痛感。
看来真是我做了一场荒唐梦。
这场荒唐梦让我久久回不过?神,连跟太子说话,我都控制不住走神。
“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我回过?神,才?发现太子离我很近,似乎都快把我搂入怀里。我连忙从?椅子上起身,“我、我担心父皇的身体,太子哥哥,我今日还想去看看父皇。”
太子抬眸盯着我,不知是不是我错觉,他眼中似乎有不悦闪过?,只是他对我说话时,又是温和的,“孤明白你忧心父皇龙体安康,但太医说父皇养病要静心,不能太多人前去打扰,明日再去罢,今日留下跟孤说说话。”
话虽温和,意思?却不肯放我走。
我只能重?新留下,用过?晚膳后,我再次提起要回去的事情,并说母妃在等?我,太子这才?同意让我离开东宫,但他让我明日早些过?来,陪他一起用早膳。
我不是傻子,能感觉得出太子对我的态度越发奇怪。这种感觉让我不安,但我一时想不出办法来解决。
不过?对于我而言,另外一件事比太子的事更为棘手。
我开始频繁地?做荒唐梦。
只要我睡着,无论是哪里,梦里都有一个人在欺负我,而且一次比一次过?分,上一次他都把手指塞了进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开始惧怕睡觉,我也找了太医委婉地?说了我情况。太医给我开了药,可几日喝下来毫无疗效。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发生了。
虽与我无太大干系,可这件事在京里引得许多人惶恐害怕——
京城里已?经有好几个贵族子弟无端毙命,有的死在自?己?府中,有的死在烟柳之地?,更有甚者,就死在大街上。
据说那些死者个个死得极惨,眼珠舌头?都割了,有的连手也被砍了。因为这事,京中人人惶恐,尤其是那些出身勋爵人家的儿郎,都怕哪日死的是自?己?。
这日宋楠进宫,我看到他的表情,顿觉不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宋楠脸色凝重?地?点头?,“关在京城郊外的那个人死了。”
段心亭死了?
还没等?我问,宋楠接着说:“死法跟京里的那几桩命案很像,都是被挖了眼睛隔了舌头?,手也没了,但有点不一样,发现时他泡在院子里的水井里。”
本来那几个贵族子弟的死已?经让我觉得奇怪了,任凭凶手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手法极至残忍杀了这么多人后,还没有一个人看到他。
段心亭的死就更加匪夷所思?,没几个人知道他被关在那里,凶手怎么会去那里杀了他?
我正想不通并觉得心里发寒时,宋楠冷不丁说:“属下觉得不像是人做的。”
“什?么?”我看向他。
他眉头?紧锁,“房门是外锁着的,没有撬开的痕迹,夜里有人守夜,没有听到动静。而且血迹满墙都是,可房门外就一滴血都没有。水井里倒是有血,但水井旁没有。若是人,以极刑杀了他,没必要多此一举把从?房门到院子水井这一路的血擦掉。”
宋楠的话让我更觉恐怖,不是人做的,难不成是鬼?
如果我能还魂,这世上保不齐真有鬼。
鬼……
我莫名想起一个死了两年的人。
不可能,不会是他。
我强行把脑海里的可能性?掐灭,压着心里的复杂情绪对宋楠说:“把尸体处理了,不要伸张,多给些银子安抚好看到尸首的人,必要的话,把人送离京城。”
“是。”宋楠接令离开后,东宫的人又来了,请我去东宫用膳。我现在实在没心情应付太子,只能托词身体不适拒绝了,但我没想到太子竟亲自?来了。
“弟弟是哪里不舒服?”太子大步走进来,没几下就到我跟前,他扶住我要行礼的手,“无须跟孤多礼,孤听闻你身体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
他说着伸手要来摸我额头?,我连忙扭头?躲开,“先前胃有点难受,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劳烦太子哥哥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