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一片寂静,隐约能听到战马临死前的嘶鸣声和重伤士兵的呻吟声。
鸳鸯阵第一排和第二排一千名火枪手在一轮齐射之后,迅速后撤,退到镗耙手身后。
第三排的藤牌手和圆盾手高举手中盾牌,冲到了鸳鸯阵最前方,掩护火枪手后撤。
盾牌手紧紧的挨着战友,将队形压缩得很紧凑,他们身披四十斤的沉重步铠,举着半人高的巨盾,组成了一片盾墙,队列排得犹如刀砍斧剁一般整齐。
慕容山河终于知道,张归元的鸳鸯阵为何要将盾牌手派到队伍中间了。
眼瞧着火枪手们飞速装填着弹药,慕容山河晃动马头骶,对着发愣的士兵们吼道:
“冲过去,他们的火器有装填时间,我们的弯刀不需要,冲碎他们的军阵。”
鲜卑人嘴里发出嗬嗬的吼叫声,纵马疾驰,分成两翼,伏鞍狂奔。
进入弓箭的射程之后,第六排的弓箭手立刻拉弓搭箭,箭如雨发,矢如飞蝗,漫天的箭雨落在了鲜卑人之中,带来了一阵鬼哭狼嚎。
慕容山河嘴里发出一种古怪的声响,似战吼又似诅咒,声音落到鲜卑人之中,他们身上的刺青猛地亮起。
战士们变得狂暴而彪悍,感觉不到痛苦,中箭之人斩断箭柄,发出疯狂的咆哮,齐声大叫,一时间,密集的箭雨竟然收效甚微。
弓箭手三轮齐射之后,鲜卑狼骑兵已经冲到阵前,危机时刻,火枪手装填完毕,他们高举迅雷铳,来不及冲到最前方射击。
只见他们将迅雷铳架在团牌之上,快速射击,这么近距离,甚至不需要瞄准。
火枪手一轮齐射之后,战场瞬间被清空一片,即使慕容山河用巫术让鲜卑狼骑们感觉不到痛苦,但他们依旧抵挡不住子弹的高额伤害。
火器的杀伤力远超人体能接受的极限,任你再勇敢,被子弹贯穿之后,身体也会因大出血而倒下。
慕容山河看到族人们密密麻麻的尸体,心在滴血,但他不能退却,一旦退却,前面牺牲的族人就白死了。
他只能用出添油战术,让一个又一个千人队发动冲锋,想要冲进鸳鸯阵里,造成混乱,让火枪手投鼠忌器,不敢乱开枪。
火枪手三轮齐射之后,终于退了下去,在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之后,黑压压的鲜卑狼骑兵犹如潮水一般狠狠的撞在最前列的盾墙之上。
像是海上一道巨大的海浪拍在了礁石之上,激荡起水花四溅。
藤牌手和圆牌手们高声呐喊,用身体死死的顶住了盾牌,用血肉之躯抵挡疾驰战马的冲击。
不时有藤牌手被战马撞飞,立即就有人顶住位置,保证盾墙的完整。
鲜卑狼骑兵们疯狂地冲击着,挤压着,挥舞弯刀乱砍,迎接他们的是锋利的狼筅。
狼筅长约五米至六米,由大毛竹为杆,重达十几斤,有七到九节竹节,有一个半斤重的铁制枪尖,每节有枝叶和铁制倒钩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