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武铎平时治理属下的手段,让齐笙的后背一阵阵发毛。他刚要退,发现果子不知几时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而顾长明一步一步走近过来,嘴角还是带着笑意的。
“你,你到底在笑什么?你不是不赞同顾先生的做法,要和他抗争到底吗!”齐笙没有发现,他实则是害怕顾长明的,连带着果子的实力都被他假想的拔高了。
“我在笑,师兄出现的正是时候。我和果子被困在此处,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的时候,你成为了指路灯。”顾长明对着果子点点头道,“他是溜进来的,他能进的来,我们便能出的去。”
“你们休想!”齐笙也不是蠢人,立时明白顾长明的用意,是要用武力逼迫他带两人脱身,“这是什么地方,我只要高声一喊,立时会有援兵前来,不要以为你是顾先生的儿子就能为所欲为了。”
顾长明握拳抵在嘴角轻笑道:“我也是很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齐笙发现自己再次被堵得哑口无言,说什么错什么,他不肯和顾长明正面交手,一咬牙对住果子防守的位置攻了上去。
戴果子不过是纸糊的灯笼,看着高大饱满的,等齐笙的真功夫到了眼前,他很清楚硬抗的话,不死既伤。顾长明方才的眼神很明确,让他放齐笙走。于是,果子在齐笙的招数快要抹到他身上时,身形一折,反而让开了。
齐笙先是一怔,没有时间考虑太多,拼命想要往外跑。大致跑了几十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使尽全力刹车站定脚,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了。
他想到了顾长明的话,他是怎么进来的,顾戴两人便能跟随其后出去。别说什么同伴还在顾武铎手中拿捏着,齐笙走到这一步,看待事态早就扭曲,想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两人有机会跑,哪里还会顾及旁人的生死。
这会儿,齐笙的双腿仿佛是灌了铅,拖又不是,留又不是。假如是因为他的一时冲动,放跑了顾戴两人,那么他重责难逃。
“你好歹和他同门这些年,太不了解他了。”正是最不想见哪个,哪个便会出现。正在齐笙僵持不下时,顾武铎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显然把三人的胶着状态尽收眼底。
齐笙一见到顾武铎出现,脸色发白,小腿发软,连出声求饶的声音都是颤着的:“顾,顾先生,我不是来放走他们的。请顾先生相信我,我绝对不敢。”
“我是做了什么,让你产生如此幻觉,以为你是来放人的?”顾武铎的神情同样是唇角含笑,除了眼底的阴郁更重,与方才所见顾长明的那个神情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齐笙见顾武铎冲着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转身过去看看,方才僵硬着脖子慢慢转身,发现顾戴两人压根留在原地分寸未动。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没有跟着他的方向一起逃走的!
“他们不会跑的,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人都在这里。”顾武铎不轻不重的拍了齐笙的肩膀两下,似乎对他很是遗憾,“你以为他们会只顾着逃命?若是长明是这样的个性,倒是不用费心费力,早就愿意做我的左膀右臂了,自然我也不会这样看重他了。”
“顾先生看重的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齐笙也是豁出去了,平时百转千回敢想不敢说的话,今天一张口全说出来了。
“他若是这样的个性,我不会选他作为我的左膀右臂。”顾武铎松开手,又一掌拍下去,看似很温和的动作,不远处的顾戴两人同时听到齐笙发出一声惨叫,随即是半个人歪斜过去,似乎是无法再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平衡。
“顾,顾先生……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齐笙惨叫过后,明白自己的手臂被顾武铎一掌废了,更加面无人色,还不敢抵抗分毫。
“我心中自有一本明账,赏罚分明是我的原则。”顾武铎扔给他一颗药丸,又再次伸手过来,齐笙这次没有躲开。他反而比较满意,揉捏了两下道,“我没有伤你的筋骨,你想错了,回去吃了药,好生休息。”
齐笙的脸上一时之间,晃过十多种变化,比翻书更快,连忙把药丸塞进口中,忙不迭的退下了。
“齐坤门中稍微有头有脸,派在外头执行任务的门人,曲景山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同样给他们服下一种类似蛊虫的药物,不能按时服用解药,生不如死。”顾武铎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多给齐笙一分,径直向着顾长明走过来,“小凤凰却没有被他制约住,并非他对其格外宽厚。”
“而是因为父亲自小给凤凰服用的药物,让曲景山的药失去了效用。每个人都想要让凤凰做出最大的牺牲,反而让她因祸得福了。”顾长明下意识的踏前一步,把戴果子掩在自己身后,直视向顾武铎,“父亲居然可以把九霄鼓设置在宫中,恐怕别人是根本想都不敢想的大胆,连我都心存敬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