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桓错愕地将我拎起,“你不要命了!”
我如同轻飘飘的落叶,倒在他身侧。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他?”顾桓揪着我的衣领,一只手再度化为利刃,抵在我脸上,一脸阴鹜。
我偏过头,抬起眼,定定地望向他,“咬过一口的头骨,我要。”
“现在说太晚了!”顾桓将利刃,指向地上无法动弹的容忌,脸上闪过一丝狠戾。
容忌痛苦地看着我,这应该是他头一次,陷入这种无能为力的困境吧。
真是让人心疼!
我用尽全身气力,以血肉之躯,迎上顾桓指向容忌的利刃,然后紧紧抱住顾桓,“求你,放了他。”
“且儿…”顾桓喑哑了嗓子,看着贯穿我小腹的利刃,终是红了眼。
“歌儿!”容忌胸腔迸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你为什么这么傻…”
我回头朝着追风喊道,“带他们走!”
追风朝我噗通跪下,向我磕足了三个头,“追风欠你一份恩情!”
每一下,都掷地有声。
我已撑不了那么久,只能凭着一股意志,用双手紧紧禁锢住顾桓。
磕完头,追风起身,不顾歇斯底里狂啸着的容忌,一把将他扛在肩上,又将已然晕厥的师父轻轻放下在他另一边肩头。
我含笑看着追风离去,终于松开了挂在顾桓脖子上的手,缓缓闭上眼睛。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我想起师父说的,容忌会有三个孩子,但生母不是我。
如果他真能忘掉我,和其他女人生儿育女,也好。
追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的牵挂也便可以放下了。
我落入了一个黑黢黢的洞穴,暗无边际。
浑身像被万兽踩踏过一般疼痛不已,经脉寸断。
“姐姐,你在哪儿?”
头顶上方,传来小卓的声音。
我大喜过望,难道我还没死?
“小卓,你听得到吗?”我扯着嗓子喊着。
下一瞬,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住,生生拽离了这个空间。
两眼一睁,微弱的烛光跳动。
浑身上下,透着彻骨的寒凉,我被扔在一块寒冰之上。
顾桓似是在为我的后背上药。
我一看到他,便觉十分屈辱,且十分恶心,“滚!”
“别动。”顾桓一手拍在我的伤口中,厉声斥责着我,“我只是在替你上药!难道这样都不行?”
我吃痛地闷哼着,嘴角却轻轻勾起,“是,你的触碰让我觉得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