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岂敢?”
金天王怎甘看他如愿,便要拦截,却又被善氏阻断去路,善氏依旧是急切地道:“带她离开这里。”
分心间,手臂已中了一刀。
“哈哈,带她走,让她杀了你。”
奔出大门时,身后传来了金天王的叫喊声。
刘沉香双目无神,痴呆着望着天,已是初夏,却飘起漫天的雪,他不懂这世间情情爱爱。
更不会想出才子佳人羞红了脸在对方耳畔说上一句这场雪是我为你而看的悸动。
他只是切身感受到这场不合时宜的寒冷,他还穿着单衣。
但索性他是个强壮的男人,业已成年,平日搬柴挑水这些杂活也能让他练就一身结实的肉。
还好,恰可御寒,但他身旁的女子,脸色已然有些苍白。
她十指攥着临行前顺带的披风,抗风或许可以,但这漫天的雪,几乎连血液都要冻结。
她轻轻靠在刘沉香身边,虽是少女,但金天王出于报复的心。
自收养那刻起就不曾拿她当正常女子对待,不曾教过她甚么是礼义廉耻,甚么是闺房私事,如同野兽般。
只凭借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欲望行事,饿了要吃,困了便睡。
不曾带她离开那所茅屋,见识一下作为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更是在十四岁刚发育健全的时候占有了她。
便又将她如发泄兽欲的工具对待,告诉她生来便是要过如此般的生活,生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杀了刘沉香。
至于为何要杀,怎么杀,给她吃给她喝凌辱她而又满足她给她痛苦又给她欢愉的那个老头没有告诉她。
只是说她不需要任何武器,用双腿夹紧男人的命根子就足以致命。
这般情况下长大的少女,她靠在了刘沉香的肩上,刘沉香独有的男子气息给了她些许的温暖。
而不同于金天王那风烛残年的模样,刘沉香的少年血气更为浑厚,她的一双手,已环在他的腰间。
刘沉香浑身一颤,他亦是跟着娘娘长大,虽如平常人一般长大。
但何时曾近过女色,肩头传来的阵阵幽香令他心神荡漾,腰间的手让他不知所措,竟是动也不敢动,如木雕一般。www。
片刻间,二人的身上已布满银白,饶是刘沉香这般体魄,也难以支撑。
他转头看向玉儿,少女的嘴唇也已经开始发白,刘沉香微微一动。m。
少女的头顺着肩头的雪花滑倒在刘沉香怀中,手指碰到她的额头,好烫。
这一处破旧的木屋,于荒山脚下不知道是何人所建,千疮百孔之下,风也进得雪也进得。
刘沉香寻了个勉强还能遮风的墙角,好在平日风卷的杂草也蜷缩在角落不肯离开,恰好可供二人取暖。
他虽身强力壮,平日却也躲不过伤寒入体,若是在村子里,山脚下寻几株连翘煎汤喝了。
再闷头睡一晚,翌日又是生龙活虎,可这荒山野岭,雪此时又稍大了几分,何处寻药?
他脱下自己身上单薄的袍子,披在玉儿身上,又抚了抚她发烫的额头,左右叹息几声,只得去屋外抓了一捧雪。
胡乱铺在少女的额头上,末了又自顾自地摇摇头,把那捧雪拂去。
撕下袍子的一只袖子,在雪地中沾了沾,奈何雪还是雪,布料仍是干的,眼神中已夹杂了一丝无助。
等他哈着口中的热气把一捧雪融成雪水时,只觉得肺都要喘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