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权在睡梦中悠悠转醒,宿醉后身体的脱水感,仿佛将他的嘴唇撕裂,火辣辣的疼。
他勉强半睁开眼睛,手如盲人般在床头和地上胡乱摸索着,突然,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孙家权摸到了半瓶矿泉水。此刻的他,已顾不得这水是否被他人喝过,如牛饮水般,咚咚咚地将半瓶矿泉水一饮而尽!
孙家权坐了起来,身体半靠在床头,用力地晃了晃那发昏的脑袋。
终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环顾这四周陌生的环境,眼神充满了迷茫。随后,他又从床头的烟盒里摸出了一支烟,颤抖着将其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孙家权开始努力整理那如浆糊般散碎的记忆。
昨晚,结束与江若芸的通话后,孙家权和孙胖子便打车前往一家极尽奢华的迪厅。一进入迪厅,动感的音乐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震耳欲聋。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群男女如狂魔乱舞般在舞池中疯狂地扭动着。
孙家权和孙胖子轻车熟路地来到二楼的KTV包房,他们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把二郎腿翘得老高。孙家权的腿不住地抖动着,脚上的拖鞋也十分默契地跟着抖动,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乡村土财主!
“砰砰砰”,敲门声骤然响起,一位服务员应声而入。他先是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满脸堆笑地说道:“您好,老板!”接着,他谄媚地开口道:“两位老板想喝点什么酒呢?我可以为您推荐。”然而,孙家权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行了行了,我说你记,红的!白的!啤的!”孙家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
服务员赶忙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二位老板需要小妹陪酒吗?”
孙胖子嚣张地接过话头:“废话!不找小妹,我们来这干嘛?告诉你,没有漂亮妞,我们立马走人!”孙家权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显然也是赞同的。
服务员连连点头,陪笑道:“好的,二位老板,我们这的小妹包您满意!”
不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进来的是一群身着性感服饰的美女,包房内灯光昏暗,但这丝毫不影响那些美女精致俏丽的五官。
十位美女走进包房,如模特般排成一排,整齐地鞠躬并齐声说道:“老板,晚上好!!!”
孙家权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十位美女,眼睛都发直了。正当孙家权准备开口说话时,只见孙胖子开口道:“换一批!”
十位美女一脸不悦地走出了包房。孙家权看着孙胖子,将头凑近孙胖子,压低声音说道:“这批已经很不错了,不用换了吧!”
“哥啊,咱们现在也算是有了些小钱,得有点上流社会的派头啊,可不能见个萝卜就啃啊!多换几批,再发发火,这样才能显示出咱们的身份!下一批换你来喊!哈哈哈,”孙胖子挑了挑眉,笑得像个十足的反派。
孙家权闻听此语,觉着似乎确有几分道理。恰在此时,敲门声骤起,又有一批美女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齐声娇嗔道:“老板晚上好!”然而,孙家权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不耐烦地囔囔了一句:“下一批!”
一群美女黯然退场,紧接着又是一群美女鱼贯而入,如此这般,来来回回好几批之后,便再也没有美女走进来了。孙家权正自狐疑,忽见两个彪形大汉跨步而入。只见这二人身着黑色西装,脚蹬皮鞋,那皮鞋与地砖接触,发出哒哒的声响。
孙家权和他的同伴见状,心头顿时一紧,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暗暗叫苦:“不好,这下玩大了!”
打头的那位大汉走到他俩面前,眼神如鹰隼般凌厉,狠狠地盯了孙胖子一眼,然后拉过一个凳子,大马金刀地坐到了孙胖子的对面。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孙家权一眼!
这也难怪,孙家权身着一袭道袍,那袍子又大了几圈,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脚上则蹬着一双大拖鞋,活脱脱就是一个八十年代的收租佬。再看孙胖子,一身休闲西装,脚穿运动鞋,虽然那肥胖的身躯略显怪异,但和孙家权一对比,任谁都会认为他才是正主。
两位老板,真是不好意思,在下墨白鹿,道上的朋友给几分薄面,尊称我一声“墨哥”。我乃这家会所的经理,不知二位老板是对我们这儿的小妹不满意呢,还是对我老墨有意见!说到这儿,语气不禁又冷了几分!
孙胖子心里有些发虚,目光投向孙家权,随着孙胖子的视线,墨白鹿也看向孙家权,轻笑一声,说道:“哦,看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您才是正主啊!您喜欢角色扮演(ePlay),这是在扮林正英吗!”
孙家权心中微怒,恼火地斜睨了孙胖子一眼,随即端正坐姿,凝视着眼前的墨白鹿。
就在此时,孙家权的眼睛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感,他深知这是自已的阴阳法眼在发出预警。
孙家权紧闭双眼,心中默念心诀,再次睁眼端详墨白鹿,只见他的周身竟环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尤其是肩膀处,黑气尤为浓烈!隐隐约约间可以看出是一双手掌印。孙家权脑筋急转,瞬间明白过来,于是开口说道:“无量天尊,贫道乃是龙虎山掌教,道门正统,今日来此并非为了消遣娱乐,而是专为墨居士而来。今日贫道在居士的会所外偶遇居士,顿觉居士被邪祟缠身,因此特意来到居士的会所内,故意刁难会所的服务人员,只为能与居士一见,以确认贫道的猜想!”
哦,你竟然真是道士?那你说说,让我听听!我究竟是怎么个邪祟缠身?如果你说得对,今日两位在这儿的所有消费我全部包了!要是你说得不对,我不但会免了二位的酒钱,而且你们还得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呢!
孙家权面对对方的气势,竟然毫无惧色,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语气平缓地说道:“居士,贫道说你邪祟缠身,可不是无的放矢。居士你近来是否感觉精神不振,仿佛被千斤重担压在双肩,而在寂静的深夜,耳边是否时不时会传来女人的嘤嘤哭泣声?尤其是在午夜12点至凌晨2点之间,这种声音是否会变得更加清晰,犹如在你耳边低语?”
孙家权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墨白鹿,当他看到墨白鹿那一脸震惊的表情时,心中暗自窃喜,就知道今晚这所有的消费都能不花一分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