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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她扫视了一圈院子里的丫鬟仆妇们,缓缓开口:
“平日里,就数你们院子的人走出去有脸面。如今把主子伺候成这个样子,也不知你们今日,又是往哪里来保住你们的脸面。”
说完,就不再开口,反而喝了一口鸳鸯递上的水。
众人闻言,都纷纷跪下,连连磕头,口称不敢。
贾母见状,心中更是生气,她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你们谁先说说昨儿个是怎么个章程?”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起望向了麝月。
麝月见状,只得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微微颤抖着声音回答道:
“回老太太的话,昨儿个我跟碧痕一起伺候宝玉漱了口,刚准备洗脸时,然后袭人,哦,不,花姨娘就来了。”
“当时宝玉的通灵宝玉就在脖子里挂着,我跟碧痕都瞧见了!”
“花姨娘接过了盆就让我们回去了,当时我们几个在外面收拾,听到花姨娘让小丫头叫了紫娟去伺候。”
“再后来的,我们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今儿个早上,花姨娘就瘫坐在地上,说是金项圈儿还在,可是玉没了。”
“这玉一向是由花姨娘晚上收起来锁在柜子里,白天再拿出来给宝玉戴上的。那个钥匙只有袭人才有,这满院子,再没有第二个人有的!”
贾母听着,眉头紧锁,问道:“碧痕在哪,麝月说的可对?”
碧痕一听,立马跪着向前爬了两步,重重的磕了头,说道:“回老太太的话,麝月说的都是实话!”
贾母闻言,又喊道:“紫娟呢,过来说说,昨儿个是怎么回事?”
紫娟闻言,膝行两步,答道:“老太太,昨日花姨娘唤了我去的时候,就…”
紫娟想到昨日之事,有些难以启齿,不过通灵宝玉丢了是大事,当下心一横,继续说道:
“我到了房间后,并不曾马上看到宝玉。花姨娘命我跪在门后,等候差遣。”
“后来,花姨娘伺候宝玉之后,命我给她洗身子…就打发我回去了。”
“我从头到尾都不曾见到宝玉,还请老太太明鉴!”
贾母闻言,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这个袭人,看着是个端庄大方的,如今瞧着,这是把自己当成宝二奶奶了不成!
于是对着鸳鸯看了一眼,鸳鸯点点头,带着两个仆妇就往袭人的房间去了。
不多时,鸳鸯来回话,说是从袭人的屋子里搜出来不少金银细软,恐是从宝玉这里顺的。
贾母闻言,心中的怒火更甚。她猛地站起来,手中的茶杯都被她捏得咯咯作响:
“好好好!还是个惯犯儿!”
“今日通灵宝玉丢了,你们这满院子的人就没有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