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顾西爵在医院的走廊里听到两个人在密谋,说要等苏曼出来就把她迷晕带走。可他却没注意到那两个人都带着管制刀具。刚一动手,那两个人便发了疯似的要跟他鱼死网破,结果刀刃很不巧的就划在了他的胸口。“所以你就替我挡下来了这个灾祸?发烧也是因为伤口发炎,是吗?”苏曼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哭,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针紧紧扎在心口上,疼的她掉眼泪。顾西爵知道她会担心才不愿意告诉她,可是没想到她会因此难过的掉眼泪,他感觉心都要碎了,揽住苏曼的腰,轻声细语地哄:“没事的,这不过是一个小伤,又不是没有受过伤,不用这样的。”苏曼第一次哭的像个孩子,鼻子一抽一抽的:“可是你这次是因为我才会受伤的,虽然不是我受的伤,可是你这些伤口就跟在我身上一样疼。”顾西爵捏了捏她的鼻子:“要是你受伤,我会更难过的。”说完这句话,顾西爵掰过她的脸,认真道:“苏曼,我很庆幸不是你受伤。”能为她挡过这一劫,顾西爵心里不仅不难受,还有些淡淡的欣喜。“小姐……”突然,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两个人立刻分开了距离,顾西爵松了手,让苏曼去开门。门口站着的男人见到苏曼,笑得一脸和蔼:“小姐好,我是柳老爷子的家庭医生,他让我来看看这位顾先生。”说完这句话,老陈下意识看了一眼房里的顾西爵,只觉得他气息冷冽,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生人勿近的氛围感,让人心里一颤。“好,进来吧。”老陈看着人挺和蔼可亲的,苏曼没有拒绝,让他进来帮顾西爵看病。经过仔细的检查,老陈的脸色从一开始的平淡变得有些凝重,忍不住皱起眉头。苏曼心里不禁更加担心:“老陈,顾西爵怎么了?”老陈凝眸,沉思一会儿,然后发出了一声喟叹:“他的这个伤口可不是一般的划伤,刀上有毒,现在毒素正在漫入身体,情况有些不太好。”“他中了什么毒?”苏曼的一颗心都跟着提了起来。“我也说不上来,这种毒很奇怪,怪到我行医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见过这种毒……也可能是我学问浅,判断不出来。”柳家请的医生,怎么可能医术不行。他这么说,更说明了顾西爵中毒之怪之深,也就是说,治好的难度更大。“谢谢你,老陈,你还是想办法帮忙开一些药,抑制一下毒素吧。”苏曼看着他胸口伤口的形状,觉得熟悉,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谁受了这种类似的伤。老陈点点头:“我知道,放心。”送走了老陈,顾西爵看着一旁的苏曼一脸担忧,笑着安抚她,“好了,没事的,我这不是暂时还没事吗?”虽然这么说,顾西爵的脸色还是肉眼可见的变差。“你也知道是暂时没事,等到时候有事了,你死了我怎么办?”苏曼白他一眼。“胡说什么呢,不会有事的。”“不过,顾西爵,你身上的这个伤口很熟悉,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顾西爵好奇:“在哪儿见过?”“好像是……”苏曼眯起眼,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摸出电话打给了叶野。“怎么了!曼姐?”叶野那边乱糟糟的,似乎是在开会讨论。“上次你受伤,是受了什么伤?”叶野不知道苏曼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上次是被毒蛇咬了,才受的伤,要不是神医,我早就没命了。”苏曼的眼睛猛的一亮:“对,就是毒蛇!”说完这句话,苏曼挂断电话,开始研究顾西爵的伤口。皮肉外翻,伤口处流出深色血迹,组织破损,这就是被毒蛇咬了之后伤口的症状。“顾西爵,你的伤口应该是那人用毒蛇的毒液浸了匕首,又划伤你才导致的。”顾西爵听着苏曼的分析,感觉有些严重:“那你觉得,这要怎么样才能治好?”“很简单,只要有银杏就行,我去找风泗阳要。”苏曼手里的这枚银杏是要留着给柳北城治病的,一枚银杏只能利用一次,想到这里,她立刻拨通了风泗阳的电话。“小苏曼,怎么了?”苏曼难得主动打电话过来,风泗阳觉得格外受宠若惊。“师父,帮我个忙。”风泗阳极少从苏曼嘴里听到“师父”两个字,手一颤,捏着的棋子差点掉下来,“苏曼,你遇到什么事情了?”苏曼脾气倔,性格傲,很少叫他师父。没想到苏曼今天就跟转性了一般,忽然叫起他师父来了。苏曼心里一转,问道:“你那里还有百年银杏吗,年岁越大越好。”风泗阳听完,肉疼了一下:“你要这个干什么?”百年的银杏可不好得,时间越久越稀少,他这个可是八百年的,是他花了大功夫才收藏到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当然是救人用的。”风泗阳听着对面不客气的声音,委屈的撇撇嘴:“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好歹我也是你师父……”苏曼这次没心情跟他开玩笑:“你今天就帮我空运过来,四个小时之内我要见到它,尽快。”说完这句话,苏曼没有再跟风泗阳继续掰扯,直接挂断了电话。她再扭过头,只见顾西爵因为毒素扩散,嘴唇呈现出苍白的颜色,几乎要昏过去。“顾西爵!清醒一点!”苏曼急切的拍打着顾西爵,不想让他就此闭眼睡过去:“顾西爵,你坚持一下!我一定能治好你!”“我,没,事……”顾西爵哪怕身体不舒服,为了让苏曼放心,嘴角也扯出了一丝笑意。可是下一秒,头一歪直接昏了过去。“顾西爵!”苏曼瞳孔紧缩,刚刚还鲜活的生命忽然变得死气沉沉,苏曼心里担心的不得了,却只能耐心等待风泗阳把东西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