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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对方没有变化成人形,而是就这样开口。
“我知道你是云熙宗宗主的弟子,我不杀你。但你带着的那只小狼妖,要交给我。”
原来也不是冲他来的,而是冲郁野来的。
“你是郁野的同族。”
那只狼妖未置可否:“把他交给我,我即刻离开,不会伤你一丝一毫。”
陆元弋的徒弟,若是杀了的话,恐怕自己也命不久矣了。大部分妖魔都像人类那样,很是惜命,不会惹惹不起的人。
“你是郁野的同族,为何替妖皇抓他?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妖皇抓郁野回去是为了什么。”
那只狼妖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很苍老,透着一股戾气:“郁野是妖族的子民,身为妖族的子民,无论王上吩咐什么,都该听命。他妄图逃跑,是弃全部族的性命于不顾。我身为部族的首领,自然要抓他回去平息王上的怒火。”
郁野出身于一个小部族,现任妖皇为了抓到他抽取灵骨,以全部族的性命作为要挟,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很符合现任妖皇一向的作风。
那只狼妖是部族首领,为了整个部族的命来抓郁野,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谈不上是错的。
就比如说,牺牲一个弟子,能换整个云熙宗平安度过一场灭顶之灾,如果你是宗主,你怎么选?
然而,站在他的立场上,狼妖部族的覆灭与他无关,他只要保下云熙宗,必须带郁野回云熙宗。
“很抱歉,你不能带走他。”沈乐言摇摇头,“我也劝你离开,否则不能保证不伤了你。”
那只狼妖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怒火和轻蔑:“就算你是云熙宗宗主的弟子,天赋异禀,但你现在也只是一个筑基下品境罢了。”
天赋在没有真正成长起来之前,那就只是天赋而不是实力。
一个天才刚出生的时候,随便谁都能按死他。
“你说得对,但是你也说了,我师父是陆元弋。”沈乐言在衣袖里寻找了一下,“你知道的,我师父师兄很担心我自己出来历练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给我带了许多保命的符咒。”
那只狼妖猛地一愣。
沈乐言捏着一叠符咒,随手抽出一张:“譬如说这张,是一张禁锢符咒,元婴期之下,会被困住两个时辰动弹不得。”
狼妖惨绿色的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
沈乐言没理会对方的神情,又抽出来一张:“再譬如说这张,里面封印了江雪剑的一道剑芒,我也不清楚威力几何,但重伤一个金丹期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吧?”
狼妖一口狼牙险些咬碎,死死瞪着他没走。
沈乐言微微笑了笑:“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就立刻返回部族,将整个部族秘密迁移。而且还要帮着郁野逃跑,哪怕拼尽性命。”
那只狼妖沉默许久,化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年迈的老人。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