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军左都督?”
“恩。”
“正一品?”
“恩。”
“……”
“怎么?”
“没什么。”
孟清和单手撑头,满心忧伤,他以为自己升官的速度已经够逆天了,但和某人相比,也就是个渣。
人和人果真不能比,一比都是泪。
沈瑄放下茶杯,单手托起孟清和的下颌,啄了一下他的嘴唇。
忧伤顿时飞了。
“子玉?”
“该歇息了。”
俯身,一把将人捞起来,熄灯,有话床上谈。
身为大明都督,就该武将作风,干脆利落。
翌日,沈侯神清气爽的换上朝服,孟清和打了个哈欠,捏捏额角,一脸的沉思。
他开始认真考虑,如果和这个美人搭伙过日子,自己究竟是吃亏还是占便宜。从本质上看,吃亏的可能性明显更高。
仰头,叹气,就是看上了,还能怎么办?
正想着,沈瑄已转身将他从塌上拉起,温热的巾帕覆上面颊。
孟清和长舒一口气,看着眼前的男人,玉带朝服,七梁朝冠,修眉乌眸,俊雅无双。
又捏了捏额角,好吧,认真说来,他也不是那么吃亏。
天未亮,各府门已开。
乘轿的文官,骑马的武官,自城东南迤奉天门,排成了长列。
轿马之前有亲兵护卫提着灯笼,两匹马过时,队列中有短暂的熙攘。武官纷纷抱拳,在马上打着招呼,文官全部放下轿帘,有志一同的撇头,摆出一副不屑与之为伍的姿态。
“定远侯,兴宁伯,有礼了。”
沈瑄和孟清和抱拳回礼,寒暄两句不再多言。
天蒙蒙亮,奉天门大开。
文臣武将列班,登左右石陛入殿。
升了品级,孟清和的站位也发生了变化,站在他身前的不再是沈瑄,而是武阳侯,并列的则是信安伯张辅。
魏国公徐辉祖仍未出现在朝堂。
永乐帝明显还没消气,放了大舅子出狱,却革掉了他的官职和禄米,只保留一个魏国公的爵位,在家中闭门思过。
这种境遇同长兴侯耿炳文十分类似。但满朝文武都清楚,两者有本质上的区别。
徐辉祖背靠魏国公府,又是皇帝的大舅子,三个皇子的亲舅舅,朱棣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他动真格的。说不定哪天想起来还会重新启用。
革掉了禄米又如何?有个皇后妹妹,侯爷弟弟,加上两代积累,饿死谁也饿不死徐辉祖。
耿炳文则不同,如果哪天皇帝想起了这位,启用的可能性不大,送他去见先帝的可能性更高。
所以,自新皇登基之后,耿炳文更加深居简出,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哪天被皇帝想起来。
和他举动类似的还有盛庸和平安。
盛庸被俘之后转投燕军,燕王登基之后奉命守淮安。他将大半军权交给朱棣派遣的指挥和副将,无事绝不轻易开口。
平安交出帅印,还想辞去都督的军职,被朱棣拒绝之后干脆告病,在府内闭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