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完后,月娘被官府衙役架着带到生鸳镇外十里处的陵河。陵河水流湍急,河水冰凉,正是深秋十分,河水刺骨,若是人手放下去,只怕都会被寒气灌透全身。
生鸳镇本就不大,出了这类事,很多人跟着月娘的囚车便到了这里,定是要看这样一个大逆不道的妇人受刑才能平心中不忿。
猪笼不大,只能容人弓腰驼背如蝼蚁一般蜷缩在里面,衙役粗鲁的扯过铁链,将月娘拽下囚车,粗鲁的将她塞进猪笼里。
月娘透过猪笼缝隙看见周围人群中笑得猖狂的陈九河,她双目猩红,恨不得上前去撕了他,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陈九河,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月娘蜷缩在猪笼里,连头都抬不起来,却也咬牙切齿的吼出这一句。
衙役一脚踹在她身上:“老实点!”
月娘浑身是伤,这一脚踢在她背上,她几乎都感觉不到痛。
陈天躲在陈九河的背后,探出半个头看着似人似鬼的母亲,心中只觉得耻辱。
“你就是那女人的儿子啊?你娘这般受刑,你看着难受吗?”
这话仿佛戳中的陈天的自尊心,他梗着脖子强行道:“她不是我娘!她是婊。子,是罪人!她活该!”
“啧啧啧,这孩子倒是个拧的清的。”
陈九河将自己的愧疚心虚掩盖,便将所有罪孽都灌注在月娘身上,反倒安慰陈天道:“对,那女人是个恶人,以后爹给你找个温柔贤惠好娘亲。”
陈天咬着下唇,点头。
他还有未来,他要读书当官,女人不过是繁育的工具,也只是依附男人的物品,不值得同情。
当衙役将装着月娘的猪笼丢下陵河时,周围围观的所有人都开始拍手叫好。
“婊。子就该侵猪笼!”
“弄死她这个天杀的弑夫女人!”
“好好!!”
看见月娘被河水冻的嘴唇发紫,甚至有人拍手称快。
衙役们是很有经验的,将不能动弹的月娘浸入河水中,在她快要溺死时,又将她拉出水面。
这种被刺骨河水浸透全身,又几近溺死的痛感在月娘身上反复被施展,月娘一身的伤,又被这样浸泡。
她甚至连死都不能,却被人几次推进死亡又再次拉回来强行承受痛苦。
“让我死吧。。。。。”
被拉出水面的一瞬间,月娘吐出口鼻里的河水,虚弱的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