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跟现在还挺不一样啊,怎么没见过你把这小曲唱给我听过呢。等恢复记忆了,我可得让你表演一下。”
旁边人听不见,倏然转了个身,侧着脸往蒋小白脸上看。
黑睫如同羽翼灿动,他眼里迸射除开的亮光居然格外清晰,完全跟他脸上晕开的红霞完全不同,不像是喝醉了。
那一瞬间,蒋小白以为他能看见自己。
如此盯了数十秒后,伍炙因才缓慢闭上眼睛,半天没有声响。
“睡着了?”
蒋小白坐起来,看着他脸上宁静又祥和的睡颜。
把小酒壶往下踢了踢,声响刚好可以让前院找伍炙因的两个呆瓜兄弟听见。
阿木先跑上来。
“公子是喝了多少?深窑都见底了。”
阿野把伍炙因上半身扶起来,借力背在自己身上:“先给公子带回卧室。”
阿木像是顾影自怜:“主公大人会回来的。”
蒋小白看着人离去,一个人蹲在地上抓萤火虫。
它从指缝里溜出去。
伍家家主是伍炙因从小就膜拜的对象,此去交战想必他心里肯定全然明白,或许原先的道别就是最后一面。
伍炙因可能还没有成长到要去帮助一个完全不相识的人,即使他是皇帝亦是太子。
在伍府又无聊了好几日,蒋小白发现伍炙因对待那些爱慕他的女孩拒绝的是真的很伤人。
“我不喜欢你。”
“无趣,阿野送客。”
“别再来找我,很忙。”
“谁允许你擅自闯入的?”
“没听过,也不认识,烦请姑娘让个路。”
“你已经打扰到我了。”
“……”
蒋小白从心里觉得伍炙因这小孩应该自小就是弯的。
但等他看到小时候的自己初入伍府才发现,不对劲,伍炙因跟现在一点也不相像。
而且对于自己更是比那些姑娘们还要冷眼冷语。
伍家家主是按大朝律法处置,不得厚葬,也不得行礼制。
蒋小白看到自己跟个弱不禁风的小豆芽菜一样一看见伍炙因就往上蹭,然后被面前人无情的推开,翻倒在地面上。
四仰八叉。
阿野上来将幼小的自己扶起:“公子,家主已去,殿下是他临终前交待给我们的任务……还望公子节哀。”
伍炙因冷冷一笑:“任务?”
“这个小孩,丢出去,别留在伍府,太碍眼了。他说完这话,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剩下阿野细细的揉搓自己的脑壳。
“殿下,请你不要怪罪。”
“公子他是因为家主和家主的突然离去所以脾气才急了些。”
反正那时候的自己也听不大懂,只是低着头扣自己的指甲,还放在嘴里啃。
蒋小白都佩服儿时的自己,怎么犟。
伍炙因不喜欢自己,自己还每天偏去他那屋里转悠,要么就是被砰的一声关在门外,要么就是有时候非要上去搂着他玩再被推倒,然后死气白赖的滚在地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