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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阳想,张阅宁说话跟周任似的,一环扣一环,他也不自觉地学着周任的说话习惯安慰张阅宁:“但你能上好学校,上好学校就很光荣啊,光荣的话就能让周围的人开心,让周围的人开心不就有意义了吗?”
张阅宁抬眸,直直地注视初阳。
这个目标极其简单心思如此纯粹的男生,眼神在他盯上的那一秒逃开。
他们坐在最后一排,此时是课间,有好几个人攀着彼此的肩膀搂着彼此的腰谈笑着从后门出去,初阳和他们打了招呼,然后眼睛在余留的谈笑声中弯了一个弧度。
张阅宁想,这个性格纯粹的男生,他能轻易地丢掉刚才的紧张,被其他事物感染而笑开。
我和他的区别就在这里。
我麻木,他鲜活。
那些人走了,初阳收回视线,和张阅宁对视上。他的目光坚定,说得也极其坚定:“张阅宁,对不起。”
张阅宁问:“为什么?”
初阳刚要说,明来就走了过来。
张阅宁垂眸,看着面前摊着的笔记本。
初阳几乎是被明来提着肩膀站起来的,立刻撅嘴表示不开心,然后明来就被逗笑了。
被逗笑的人往张阅宁那儿瞥过去,很轻柔的一眼,像是亲近又像是距离,那种他自身散发的对每个人都有的、礼貌的疏离。
张阅宁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心想虽然明来对每个人都这样,但因为现在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宋初阳,又让他觉得明来给他的眼神有别样之意了。
他正想着,初阳就挂着贼笑回身,立刻把那本摊着的笔记本合上,对他眨了个眼示意。
然后又立即转回去,说得极其委屈:“张阅宁他先勾引的我!”
张阅宁:“……”
明来:“……”
这句话让明来和张阅宁不谋而合,确定宋初阳是个“傻子”无疑,然后他们用同一幅关爱傻子的表情看着初阳,没忍过三秒,笑了。
初阳看看明来又看看张阅宁,有些无措,但又还要继续傻子发言:“我是有家室的人,张阅宁你注意一点。”
“我去你的!”张阅宁作势要朝他扔书。
明来嘴角淡淡的笑意隐去,对张阅宁说:“抱歉,我管得比较严。”
*
初阳一度以为明来和张阅宁之间会有一场大仗的,但是好像这二人比他这混沌脑子想的更成熟,他们不但没有因为他而有所介怀,还能在他不在的时候聊上天?!
周五这天,他刚从公共卫生区域回来,手里还攥着把扫把呢,就见明来和张阅宁在下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