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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邹靖远回头对王忠说,“你过来。”
王忠来到邹靖远身边,初阳看着他们二人。
而原本坐着的慕容衾也站起来了,她也慢慢来到初阳身边。
邹靖远说:“我们俩今晚给你们几个好小孩陪笑陪得太辛苦了,我需要你宋初阳代替他们给我们两个正式道个歉,然后……”他停顿了一秒,又笑了一下,“再替张阅宁当年打我们的事儿道第二个歉,至于你宋初阳么,确实没惹过我们,也就不需要你的道歉了,我们也不在乎。”
“好!”
“初阳。”慕容衾担忧地看着他,“你没必要替我们道歉,他别把自己抬得那么高,他就是故意挑事儿的他哪里是在陪笑?讲的像我们多欺负他似的。”
“没事儿。”初阳朝她温和地看了一眼,“没事儿。”
然后他迅速退开一步,九十度弯腰,对着邹靖远和王忠鞠了一躬。
“对不起。”他直起身子来,对邹靖远说,“这样可以吗?”
邹靖远仍没有表情变化,旁边的王忠揪了揪他的袖子,他这才咳嗽了声道:“第二个呢?”
初阳又鞠了一躬。
邹靖远忽然大笑起来,像是得到尊重又像是戏耍得逞,他还鼓起掌夸赞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你真的是个好人,但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也冷冽下来,“我可没说你为张阅宁道今天晚上的歉。”
初阳的头还没完全抬起来,他在听到邹靖远笑的时候就止住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真的被耍了。可是现在在派出所,张阅宁还在里面,纵使他拳头已经愤怒到似乎下一秒就要冲破他的理智甩上去了,可他也还是记得不能让学校来处理,不能让警察留档案,而且一旦学校知道了,就会传开,然后就会起舆论,说国华的学生打人大的学生,这样国华的名声就会保不住,张阅宁在国华就很难待下去。
所以,尽管林熠也已经来到他身边,为他抱不平,为他难过,甚至他感受到还在椅子上的明来的目光刺在他身上,告诉他不能再鞠躬道歉了,不能再受侮辱了,但他也还是又再鞠了一躬。
这次他没有很快抬起头来,而是问邹靖远,“这样可以了吗?”
邹靖远沉默了一会儿,没再说什么,迈着步子快速离开了。
初阳感觉到面前的阴影散开,整个人也好像轻松了。
然而他依然没有抬头,而是就弓着腰。
他觉得自己没脸见任何人,但是为了张阅宁,他可以忍受这样的屈辱。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喜欢张阅宁,如果今天进去的是明来,他也会这样做。进去的是慕容衾,林熠,甚至是向然,他都会这样做。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会一定要这样做。
过了两分钟,有一个年轻的女警察来叫他们,“你们所有人都进来一下。”
初阳赶紧跟上警察姐姐,没敢看后面那帮人。
进入办公室,初阳一眼就看到被安排了坐在角落椅子上的张阅宁,他低着头,整个人散发出不好惹的阴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