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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来刚醒,医生就过来查房了,不用初阳再去叫。他就赶紧过去帮明来调整位置,把那个柔软的白枕头垫在他背后,扶他轻轻靠上去。他趁机偷看了两眼伤口部位,纱布太厚了,什么都看不出来。
“有什么感觉?”医生问。
“有点晕晕的。”明来说。
“怎么晕?”
“就是,好像飘着。”
初阳听不懂明来的话,医生却点了点头没再问下去。
“是不是颅骨内壁出血?只伤到内壁?”初阳问。
医生看着他,愣了一瞬后笑起来道:“你还挺懂?”
“我,就是,猜的。”
医生收了笑容,很快严肃起来,问:“明齐呢?”
“我打电话通知了。”初阳说。
“好,来了之后让他去找我一趟,安排明天的颅内核磁。”
“嗯。”初阳连连点头,并很快扫了医生大褂上别着的名片一眼,姓许。
“谢谢您,许医生,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许医生和他身后几个一直没发话的医生互相看了一眼,转顾来看初阳时又笑了,“你问问他饿不饿,饿的话弄点营养的东西吃,不吃辣的就行。”
“嗯。”初阳又再次连连点头。
医生走了之后初阳才有机会去慰问明来,开口第一句就是:“放心,不会变傻。”
明来给他扔了个空拳。
看来其他地方都很好,初阳放心了,然后就一直盯着明来看,话也不说了。
“学校那边……”明来问得很迟疑。
“估计这段时间我都回不去了。”初阳道。
“没事。”明来伸手要初阳坐过去一点,初阳也听话地挪过去了。
明来握上初阳的手,细细抚摸着。初阳的手细细长长的,又瘦又精致,小时候揣摩过好多次。
人喜欢上人,会因某一个部位而更喜欢那个人。他想过,初阳的手是其中之一,紧密而神奇的生命线曲绕整个手心,贯穿到中指与食指中间的缝隙里,在他把初阳的手翻到背部之后,那生命线就消失了,就在那个交汇处戛然而止,没有一个代表结束的点,就只是这样散开在皮肉里。
“明来,那个视频……怎么办?”
“不要怕,我们干干净净,那个视频对我们造不成什么威胁。”
“可是,要是我爸看到的话,肯定会觉得当时我们就……”
明来笑他,“平常你这么能说会道的,解释一下我们当时真的只是在洗澡就不会了?”
见初阳还在担忧,明来握紧了他的手,说:“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我们俩都一起面对。”
初阳悬着的心算是落了一点点,但为了不让明来忧心他也只好露出笑容给他看,随即想到明来的“傻逼”之举,心疼和愧疚都立马漫涌上来,“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