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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亲密让谢之南又开始觉得难堪,他自认为话已经说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于是转身准备离开。
他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闻昀滚烫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熟悉的场景,让谢之南蓦地心口一跳。
他想挣扎,闻昀却好像察觉到了似的,提前捏紧他的手腕。
谢之南手臂一颤,立刻软了下来,一时竟不能动弹。
“抱歉。”闻昀站在他身后,很近,微微低着头,似是很依赖的模样,薄薄的嘴唇贴在谢之南的耳边,所有灼热烫人的气息,全洒在了谢之南耳廓里,“是我本来就没想和你做上司和下属。”
滚烫又清晰的话落在谢之南的耳膜上,叫他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谢之南的耳朵嗡一下开始鸣叫。
他根本无法处理这句话的信息,心脏也超负荷运转,一会儿缴紧,一会儿狂跳,跳得谢之南的胃都有点不舒服,头也晕眩无比,搭在门把上的手细细地发着抖。
他的喉咙也肿痛起来,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真的……一点都没办法思考了。
谢之南只能本能地察觉到危险,有人守在洞口,要把他抓出来。
他没什么力气,又在闻昀滚烫的掌心里很微弱地挣了挣,像猎物垂死挣扎前的最后一丝反抗。
但出乎预料,闻昀这次,竟没再锁着他。
他放开了谢之南,但不是完全放开,修长而分明的手指微微下滑,勾住了谢之南的无名指和尾指的指尖。
像……之前他在闻昀家里时那样。
谢之南莫名浑身打了个颤,颤得他整条手臂和脊背都在发软。
许久过后,他又听见闻昀很轻地问:“我让你觉得讨厌了吗?”
谢之南沉默了许久,然后……很微弱地摇了摇头。
已经不应该再说下去了,他的脑子也近乎宕机,但可能是身体里某种本能在作祟,某种……他不愿意把闻昀拉下来的本能。
月亮总是要挂得高高的,漂亮、干净、皎洁。
不应该在意污浊地里的野草,是不是讨厌他。
不值得的。
谢之南喉咙动了一下,明知道不该说,但还是说的,嗓音很哑,但听得出来很认真:“……你很好。”
被欺负了也觉得他好。
闻昀的喉结也克制地滚动了一下,低低地嗯了一声,话几乎全成了气声,很小心地灌了谢之南的耳朵里,说:“如果不觉得我讨厌的话,那和我说一声再见再走吧。”
顿了一秒,他又很低地补充了一句,“你每次走,总是不和我说再见。”
谢之南不知道闻昀为什么这样说,只觉得自己好像又被责备了,他这会儿也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快点离开,便吸了下鼻子,满足了闻昀这个要求,很低地说:“……再见。”
“再见。”
谢之南终于再也无法忍受,把门一推,逃也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