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捻了捻垂在身侧的手,垂眸看着地毯上的花纹,从鼻尖轻呵出一道细微的气。至于什么意味就不知道了,或许连他自己也形容不好。
不过不耽误他理智聪明的脑瓜对眼下的剧情走向做出总结:最好不过如此。
林洋这么想着走向自己的包厢。
再之后,这个包厢席间的气氛怎么也起不来,若有似无地沉重着。但也没人对林洋要做老大这事儿有意见,所以这份沉重来得有些奇怪,不知道原由何起。
至于林洋,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小酌了两杯,之后就再没动过酒杯了。
但他也没离席,只是也不说话,就静静地坐在,偶尔吃一筷子东西,偶尔倾听,又或者是在发呆,以至于席间原本就有些沉重的气氛显得更为奇怪。
有人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提议换场合欢乐,完了转过来看林洋的意思:“林少,一起去难戒玩一玩如何?”
林洋似回神,他抬眼看说话的人,笑笑,婉言拒绝:“家里老头有诏,得回去听旨,各位尽兴吧。”
没人不知道这是借口,而且还都知道这是林洋一贯爱用的借口,所以桌上的人面上假装惋惜,实则心里乐呵地招呼散场。
林洋最先离席,他下了楼,站在饭馆别院的连廊里等陈笠。
虽是六月一了,但这两天刚下了雨,天气还挺凉,林洋松了松领带,把外套搭在肩上,站在背风处点了支烟。
尼古丁的味道卷进肺里游荡又吐出,林洋靠在连廊柱子上,盯着院里倒挂的凌霄花,说不上出神,只是心里有些不得劲儿,也说不上来不得劲儿个啥。
可能是第一次被人装作不认识?在这样所谓最好不过的局面里没能及时先发制人,以至于觉得丢了面?
林洋自嘲地分析着自己,又吸了一口烟。
这饭馆其实是个会员制的私人庭院,来往的人多半都是生意场上有头有脸的。
他抽掉半截烟,期间不断有认识他的人上前来打招呼,林洋敷衍几次,本就不明朗的心更烦了。
他索性离开,去马路边等陈笠。
可左等右等也没见陈笠来,他掏手机准备打电话,结果拿出来才发现是自己手机静音了,陈笠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着。
他给陈笠拨了回去。
电话一解起陈笠的声音就慌慌张张传来,都快要带哭腔,“林哥!你在哪?你没发生什么事吧?!”
“我没事儿,在路边,你在哪?”
“我在饭馆里忙着找你呢,我以为你又出什么事儿了。”
林洋抽了最后一口,灭了烟,说:“出来拿钥匙吧,我在门口马路右边。”
陈笠满头汗地从里头赶出来,“我听说那刘氏的老总私底下是个变态,就喜欢你这种年轻有为长得帅的,我打你电话一直没见你接,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