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了将近三个小时后,终于停在林家老宅。
“我奶奶在哪?”林洋进门就问。
管家回他:“和太太一起去孙太太家了。”
“老头呢?”
“书房写字。”管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提醒到:“少爷,老爷子最近心情不太好。”
林洋点点头,心说他能高兴才是见鬼了。
他上楼,径直来到书房门口,屈指敲门。
“咚咚——”
林老头估计没想到林洋会突然跑回来,还以为是管家来劝他休息了,在里面说:“知道了。”
林洋就推门进去了。
林老头听着动静心想这管家是要上天?扭头一看,结果是林洋。
他的视线从老花镜上沿飞出来,沉默地盯着林洋,好一会儿后才收回去,幽幽说:“回来了。”
这稍显平静的开场白有点出乎林洋的意料,他都做好进门就挨揍的准备了。
林洋走近到书桌前,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了林爷爷,“嗯”了一句。
“这阵子都去哪了?”林老头边运笔边问,语气还是很平静,像平时普通询问那般。
“寒叔那。”
林老头没点头也没再出声,专注于写完笔下的字。
林洋收在口袋里的手捻着手指,越捻越急躁。
好半响,林老头才放下笔,说:“看看写得怎么样?”
林洋低头去看,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明辨是非。
林老头:“最近每天都写写,这四个字虽然看着简单,但写起来却是不简单阿,一笔一画都有讲究。”
那四个字,写得遒劲有力,可一撇一捺都全特么在点他呢。
但他和那神经病之间有什么是非对错可言?追根寻底都不是好鸟。要论也只能论谁更过分。答案明显也是那死神经病过分,过分十倍百倍。
好半响,林洋移开目光,“又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分出个是非对错。”
“意思是一人五十大板?”林老头盯着他问。
林洋看向林老头,好一会儿,掷地有声地说:“我五十,他一百。”
林爷爷听着渐渐动气了,语气幽然转冷:“分不出是非对错,你倒能分得出清楚谁该多挨几下板子了?”
林洋本就憋屈着,一听也来了脾气,“那意思是让我说我错了你才满意?”
“我要你把事情一五一十地摆给我听!而不是往人老头面前甩一句你林洋特么什么都认,他想怎么着你都特么随意,然后拦都拦不住地一走了之!”林老头像鼓胀的气球终于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