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年轻人这是做什么啊?要好好相处,怎么打起架来了?你看都打成什么样了,这这这,都快没个人样了,唉哟——”
没了人样是什么样林洋不清楚,但他现在可以肯定,他这辈子还没打过这么惨烈的架,此刻浑身上下都一个字——疼!
每一寸每一处都疼!他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灵魂出走,他感觉要疼死在这破巷子里了!但一想到那人还在边上,不能露出狼狈模样,林洋又提着一口气,费劲巴拉地站得笔直。
他扫了眼边上的人,对方明显也没好到哪里去。
脸上青紫一片,嘴角挂着血,脖子上有抓痕,条条见红,衣服裤子上全都是脚印灰泥,外套都被扯了个口子,埋汰的很,手腕上还被他咬了一口狠的,也还正冒着血点子呢。
这会儿低着头拍身上的泥,整个一死人脸。
老奶奶还在边上,生怕他们再打起来,一个劲儿劝说着:“娃娃欸,停下就不要再打了啊,有啥话好好说,要文明,打架不可取的。”
可能是因为家里有老人,自己又从小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林洋对老人骨子里带着一份敬爱的耐心。
他对老奶奶点点头,说:“吓到您了,抱歉奶奶,别担心,就切磋切戳运动一下,不打了,您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
老奶奶点点头,欣慰道:“那就好,不打了就好。我去接孙子了,快收拾干净回家去吧啊。”
那人从头到尾没给过老奶奶一个眼神,看得林洋很不爽。
老奶奶临走前还给了林洋一包纸巾,他接过的时候还没意识到老奶奶的用意,但等老奶奶走出胡同的时候他就感觉上嘴唇很湿润,还有些甜。
抬手一抹,好家伙,血糊一片,鼻子在流血。
“靠——”
林洋赶紧拆了纸巾堵住鼻子。
北冥闻声看过去,只见那傻逼脏东西使劲儿仰着头,估计是想把鼻血倒流到脑袋里,来个脑感染死亡。
这白斩鸡看着没什么劲儿的吊儿郎当样,纠缠起来却很烦,打不过就咬,咬不着就抓,抓不到就耍流氓使损招。
可以说这人是全方面发展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脏东西。
北冥收回森冷的视线,右手抓在左手胳膊肘,面无表情一拧,把脱臼的肘关节复位,发出“咔”的一声。
林洋被这动静引得朝北冥看去,咽了咽腥锈味的喉咙。
鳖孙察觉到他的目光,回视过来,依旧是死人脸,只是因为青紫和红肿少了份威慑感,眼神仍旧难看得要死。
林洋此时此刻还没意识到两人打起来的根本原因,只是浑身疼得难受,对着那目光就又忍不住了:
“怎么?不服?你妈没教你出门在外要学会管理眼神?我帮你挂个眼科?”
北冥偏头,不吭声地冷冷盯着又开始犯贱的人。
鼻青脸肿像猪头,鼻血直流,一头白毛扎着不知道哪来的几片枯草叶,衣衫不整满身泥,左手赤臂血条子,右手袖子褴褛半空着,上衣还没拉整齐,因为抬手捂鼻血的缘故,光溜着一杆青红交加的劲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