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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消息弹出。
殷燃打开对话框,是姚宋发来的文档。刚打开看过开头十个字,那头干脆打过电话来。
“喂,还没睡吧?”电话那头,姚宋的语气轻松许多。
殷燃难得有心
情陪她闲扯:“没有。这才几点。”
“哟,心情好像不错啊,什么好事,说出来我也开心开心?”姚宋轻易察觉到对面人的好状态,“我想到一种最不可能的可能。我敢打赌,这个好心情肯定不是关于阮符妹妹的。”
殷燃回头看向挑衣服的阮符,微笑达及眼底。她闭口不提姚宋话里重点,只摘取“打赌”二字展开话题:“赌什么?请吃饭?”
姚宋尚未反应。转转手里的笔,神情颇为自信。她当即说:“行啊。去哪吃任你挑。”
殷燃欲言又止,只说:“好。”
她转过个身,倚在窗边:“说点正事吧,404最近还好吗?”
“404啊,我们今天已经见过那两个受害者以及家属,”姚宋翻开桌上的笔记本,把流程告诉她,“按照你说的,全程录音。”
“简单概述一下吧,受害者a,有酒精肝。a家有个生病的孩子,家里负担不起医药费。我们一来一回说出来意后,他老婆承认是曾天裕花高价买通a,让a去404喝酒,然后引导闹事。”
“受害者b,酒精过敏。家中欠债三十多万,债主说再不还就要拆房子,也是被逼无奈,才答应曾天裕的要求。”
殷燃应声:“还有吗?”
“没了,暂时只有这么多进展。”
“行,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殷燃提醒。
姚宋伏案,记起要紧事:“哦对,我前几天去看你妈来着。”
殷燃手一顿:“她还好吗?”
“老样子,不爱理人,倒是挺爱挑刺。”姚宋说起那天的经历——
祝琴与上次见时无大差别——依然痩得要命,几乎快皮包骨,眼眶下一圈浓重的黑眼圈,眼里没什么精神。
那天,祝琴在见到姚宋时,说:“怎么是你来?”
“我说你最近忙,没空,她也没再追问。”姚宋问:“你找到你爸了吗?”
“还没。”
姚宋一惊:“这么难找吗,沙琳不是说知道地址,难得是骗你的?”
“这倒不是,”殷燃揉揉额角,反复措辞,“事情有点复杂。”
接下来,她把来到鲁南的经历一一告诉对方。二人是十几年的发小,殷燃十分信任她。
“我靠……他不还是慈善家吗,怎么干这缺德事儿?”
“嗯。”殷燃说。
由此可见,没有永远的坏人,也没有永远的好人。
“不仅扯上传销,重婚嫌疑,”殷燃呼出口气,继续说,“现在只能一边等警方那边的消息,一边再找找看。”
又寒暄几句,电话就此挂断,浴室的水声也在此刻停止。
水滴落地“嘀嗒嘀嗒”,随着动作坠下。
殷燃从口袋里摸出支香烟,本打算收到柜子中,岂料下一瞬,指尖的香烟被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