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面上,一千克牛磺酸的价格不到二十元,殷燃至今难闻一个标题——“论商战成本——我们的性命仅值不到二十元。”
洗脱冤屈后那段时间,殷寸雄的公司调查结束宣布解封。然而此时,新闻传播速度过慢,大部分未触及真相的民众已默认下殷寸雄所在企业的罪行。
真正的始作俑者合作方公司,却在一夜之间注销,查无此名,能查到的只有一个法人代表姓曾。
舆论再次倒戈,殷寸雄被人肉搜索,扒出绯闻艳事后大范围唾弃斥责,后才退一步,做出行动。一来,为安抚民众情绪,抚平舆论;二来,公司被合作方折腾到只剩一个空壳,他也该猜到什么了,于是殷寸雄宣布公司转让给曾天裕,只留给自己一个顶名股东位,而后把自己的个人所有财产转移到殷燃名下。
殷燃觉得,能走到现在,怎么着她也得感谢一下曾天裕。
见他站定,殷燃开口问:“您还记得我吗?”
时光真是利器,竟能将坏人变得面善。虽然曾天裕苍老许多,但神采比从前更加神采奕奕。
房东老头和旁边两人互相看两眼,有些不明就里。老头正要发问“你们怎么认识”,话到嘴边说出半句了,曾天裕走到跟前,扫过一眼。
几人立刻噤声,只打招呼:“曾总来了。”
曾天裕点点头,看见殷燃,先是一瞬间的怔愣,而后才回过神,虚伪笑了笑,闭口不应上句,只说:“哦,你是殷燃吧?”
殷燃勾起唇角,笑道:“贵人多忘事,难得您记得我。”
曾天裕放下公文包,笑出满脸褶子:“说的什么话,我可不会忘。上次见面你才多大,那时候是上初中吧,背着个书包意气飞扬,看着就有你爸的影子。”
真够讽刺的。殷燃想。
“公司现在一切还好吧,您还带着做饮品吗?”殷燃迎头说。
话里的一语双关明显极了。
曾天裕笑容一僵,而后挥挥手,敷衍笑说:“哈哈哈,你一小孩关心这么多,几年前就改行了,现在做酒。”
没错。殷燃查过他名下的公司,确实不卖饮品了,改去卖酒了。
因产品质量低劣,几次登报上新闻,但每每又会被优秀公关团队压下,堪称舆论奇迹。
曾天裕问:“哎对了,你爸找着了吗,这么多年了,他还没想回来团聚啊?他走的时候身上没带一分钱,日子怕是不好过的。”
殷燃:“那时他应得的。”
“唉,只可惜了你和你妈妈,身边也没人照顾。”
寒暄过后,终于进入正题。
殷燃问:“您来这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