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知道卫大钧是给留下了遗产,不过陈敏之前对这个遗产没有任何概念。她不是野心家,觉得有现在的大房子住着,又马上有退休金拿就已经十分满足了。也正是这个缘故,陈敏对于眼下的生活也是接受良好。
如今意识到有这么沉甸甸的遗产,她忽然间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了。
会不会有什么平行空间之类的,其实就是她一场梦呢?
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陈敏嗷嚎了一声,“早知道就不咬的那么狠了。”还真疼。
犹豫了一下,陈敏打开了文件夹,里面是一个档案袋,并没有密封处理。正如梦里看到的那样,卫大钧早就做好了安排,这遗嘱能不能成立还得看老教师,哦,现在得看自己的意思。
把档案袋打开,陈敏把里面的东西都铺在了书桌上。
卫大钧是很细心的人,清单上把自己所有的遗产都是罗列了出来。
算上家属院的这一出三居室,另外卫大钧还有两套住房,一套是差不多九十平的二居室,一套是一百三十多平的三居室,小的那一套是研究所的奖励,大的那一套则是当初拿奖金买的。
除了这三处固定资产外,卫大钧还有百分之七的股份。研究所当时成立了科技公司,所里不少员工都参股了,当时还是副总工程师的卫大钧具有战略眼光,现在拥有公司百分之七的股份。只是这些股份他没有折现,陈敏还不知道这百分之七到底价值几何。
有房有股份,还有藏品。
之前陈敏也注意到了的,书房里的那两幅字画,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赝品,可是看到卫大钧郑重的写在清单目录上,还交代了这两幅字画的来历,她才真的意识到,卫大钧和老教师老两口是真的有钱。
主要是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就拿曾老的字画来说,市场上价钱有高有低,贵的二三十万一平尺,便宜的也就是三五万一平尺。然而曾老现在很少创作,早些年的作品基本上又都被收到了国家图书馆,市场上流通的已经很少了,现在属于有市无价的那一范畴。
而卫大钧这里就是有曾老的一幅字还有一幅画,市场价还在其次,重要的是可以当做传家宝留给子孙后代什么的。再说句难听的话,艺术家的作品不都是死后价格暴涨吗?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的,这两幅字画的价格真是不敢想的那种。
当然,除了房子、股份和藏品,卫大钧还在清单上罗列了最后一项,那就是他现在的存款。
卫大钧作为省研究所的总工,工资和补贴不算是特别多。不过他有项目,有专利,还有科技发明奖励和公司分红,即便是有不少的开销,存款却也是可观的。
因为前面的那些资产,七位数的存款数额让陈敏不再那么大吃一惊。不过她也改变了一个认知,其实科研人员也没她想象的那么苦巴巴。
三处房产,两幅字画,股票还有现金,按照卫大钧的遗嘱,三居室给刘瑜,二居室则是给卫瑾,当然除了这些,那就是再给卫瑾那幅曾老的字和一百万的现金,这些都是嫁妆。
相较于对刘瑜和卫瑾的大方,卫大钧对儿子卫研新多少有些抠门——他在遗嘱中吩咐留给卫研新的只有曾老的那幅画。
至于剩余的现金、股票还有当前陈敏住着的家属院房子,都是留给陈敏的,等她百年后愿意给谁就是给谁,不立遗嘱的话那就三个孩子将来平分。
这样的分配方案让陈敏觉得卫大钧和卫研新父子之间有些隔阂,不然好歹是自己的亲儿子,怎么待遇还不如刘瑜呢?
仔细回忆一下昨晚那梦,好像从俩孩子到了这个家后,卫大钧照顾刘瑜多一些,倒是老教师对待卫研新比较好。
这老两口,可真是有意思的人。
看着存折上的那些小圆圈,陈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分别给刘瑜和卫研新发了消息。
卫研新回复的很快,还特意打电话过来,“陈姨,你没什么事吧?”
陈敏听着这关切的声音,她脑子一激灵,忽然间明白了老两口的良苦用心——不是亲妈胜似亲妈,将来即便是卫大钧先走了,卫研新也不会对老教师不管不顾。而老教师与刘瑜到底是母子,有着斩不断的血缘亲情。这无异于双保险,保证了老两口日后的生活。
当然,这是陈敏从最功利化的角度来思考的这个问题,卫大钧和老教师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已经是秘密,谁都不知道的秘密了。
刚挂断这通电话,刘瑜也打电话进来,“你早晨吃的什么?”他张口一句,这让陈敏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没吃早饭,她信口胡诌,“吃了两片面包,喝了口牛奶。”
没等刘瑜发难,她就是先说了起来,“你过来的时候再去买点菜,我有事跟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