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归眉头微蹙,脸上也露出了适度的不解。
他不必说话,可那表情已经证明了一切。
余月羲忽然意识到这些人可能不是过来感激她的,那这些人是来谢谁的?
余月羲能想通的事情,大长公主如何想不明白,刚刚纪夫人和那娄大奶奶都说明月桥没用断掉,是沾了月羲的福气,现在这些百姓竟要感激别人,公主府的颜面何存!?
她沉下脸,冷声道:“这种小事何须让百姓劳师动众,小公爷还是带他们退下吧!”
百姓们一听公主殿下让他们离开,不由着急起来。
“殿下,我们只想感激一下娄大人,他默默捐了银子修了明月桥,这才让我们逃过一劫,让我们能跟家里人团聚!我们只想当面拜谢一下恩人而已!”
“是啊殿下,娄大人大恩,草民无以为报,便带了些薄礼表达我们的心意,恩人收下我们就离开!”
“娄大人!?”大长公主挑眉看着那些百姓,眼底的光明暗莫测。
墨归抱拳回禀:“这件事京兆府那边已经查明,不久前有几户人家筹了善款将那明月桥修缮,这才让百姓们逃过一难,其中出银最多的便是西武街娄府。”
大长公主看了一眼娄鹤筠,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好一个娄府!好一个明月桥!”
这桥明明是娄家人出银子修缮的,那娄大奶奶却说是月羲的功劳,现在真相大白,月羲颜面何存?这不是捧杀又是什么!?
娄鹤筠听得懵懵懂懂,他何时派人修缮什么明月桥了?这事不是他做的啊!
他正要解释,衣摆却被许氏死死拉住了!
许氏知道今日丢脸丢大发了,正担心会影响儿子的名声,这天大的好事竟然就砸了下来。
她刚刚可听见众人的议论了,那明月桥救了不少人,若他们认下这功劳,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感谢她们!
想了想,她立即朝墨归笑道:“不过是些小事,不足挂齿,公主殿下说得对,不必这般劳师动众的,心意我们娄家领了 ,大家还是回吧!”
百姓们朝墨归看了一眼,总觉着面前这人不似官府调查出的那位娄家夫人。
不过想到有可能是一家人,众人也就没再犹豫,争抢着将自已带过来的礼物递到娄家下人手上,真诚地道了几声谢。
百姓离开后许氏和娄鹤筠也要告退,此时大长公主却是懒懒地开了口。
“差点忘了,娄家大奶奶污蔑妯娌,这事儿不能上公堂也总要有个说法,娄夫人觉得应该如何处置才好?”
许氏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公主殿下竟还要处罚,支吾两声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看了娄鹤筠两眼,犹豫着道:“要不,要不就罚她禁足几月吧!让她好好反省,自不会再做出如此蠢事!”
“禁足?”大长公主淡淡笑了笑,“楚家女品行实在不端,过些日子的皇室采选,岐山楚氏女就莫要参加了!”
大长公主话音一落,众女眷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杀人诛心啊,大长公主这惩罚看似不痛不痒,却会叫那娄大奶奶生不如死。
至于怎么生不如死法,想必娄大奶奶很快就会体会到了。
听到这个处罚,墨归眼底有幽光一闪而过,下沉的嘴角才有了些许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