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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再次落在沈姜次身上之际,只见沈姜次站得笔直,那一双涧石蓝的瞳色看不到任何光彩,一整个行尸走肉。来人见状挑逗的意味更甚,迈步上前,上下打量着沈姜次,肆意的挑起他的下巴,随后狠狠的甩到一边,“这外人口中或称或贬的永安王,如今凑近了看,倒是的确有主子的几分相像。但说到底终究还是个花瓶,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哦,不!我说错了,这要是卖到青楼,倒也算是值得几分金钱的。”
“你!”侍从打抱不平。
来人甚至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还护上了?懂不懂规矩!”
侍从:“你是奉命,巧了我也是奉命来侍奉公子的,若是主子知道了你在这里如此对待公子……”
话还未说完,啪的一声响彻大殿。
来人依旧嚣张,“这里哪里你说话的份,还威胁起我来了,不长眼的东西!这一巴掌是教你学乖,若是下次再这么不长眼,那就休怪我送你归西。”
说着,视线再度落在沈姜次身上,道:“还不快把人带走,主子这边等着好戏开场呢!”
“是!”
第229章
转眼间,脚步稳稳的落在大殿外面。为首的人率先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沈姜次之际,便已经有人将药丸再次呈上来,那人见状冷冷的说道:“吃了它。”
“是。”沈姜次不带丝毫的犹豫吃下了那枚来意不明的药丸。当苦涩感再次弥漫在口中,沈姜次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被刺激得愈发清醒。这边,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双手已经在暗处对准了他。
随着猛的一推,沈姜次脚步不稳的同时,业已经置身大殿之内。殿内依旧昏暗,沈姜次稍稍缓过神来,一抬眸正巧对上沈钧那冰冷的眼眸,沈姜次立刻装作无事发生的姿态,努力在面前上演着提线木偶的样子。
“既然来了,那就直接进入正题吧。”沈钧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随即示意着他,“跟我走吧。”
“是。”
只见跟着沈钧穿过前殿,停留在一处书桌前,随着素白的瓷瓶在掌心转动,嘎吱一声摆设在面前的架子缓缓转动,片刻间一道幽深的长廊赫然出现在眼前。时不时有微风顺着通道,虽然比不上殿外呼啸而过的寒风,但落在身上却足够让人不寒而栗。
沈钧匆匆看了一眼他,“跟上。”
“是。”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沈钧还得空向他解释,“这是东濮的开国皇帝留下的密道,不仅能通往任何想通往的地方,用来关押一些重要的犯人倒也算是恰到好处。这个地方,在我还是太子的时候,父、皇帝就将这件事告诉了我。至于,明夕帝,显而易见他是不知道的。”
不知走了多久,幽暗的通道还不曾看到尽头,但沈钧的脚步已经停下,他熟练地按动放置在墙壁上的机关。沉重的石块也在这时开始移动,待到一抹光亮赫然出现在面前,那个被囚禁的熟悉身影也落在眼中。
放眼望去,这路狭小昏暗,遍布潮湿。沉重的铁链禁锢着他的手腕,放在他面前的是一盘尚未下完的局。脚步声落在耳边,慕延并未回头,依旧是目不转睛的望着眼前的的棋局。
沈钧迈步走近,目光落在角落里的膳食上面,还是和当初一样,丝毫未动。视线再次落在慕延身上,轻笑声随之而起。紧接着砰的一声响彻整个密室,碎裂的瓷片混杂着食物弄得一片浪迹,沈钧淡定的踩着上面走过。既然不想吃,那就这样吧。随后若无其事的来到他身侧坐下,“怎么,就这么不想见我?你慕延当初不是很厉害吗?如今这是怎么了?”
慕延听着,但依旧不搭话。依旧是自顾自的下着棋,就好像眼前这人不存在一般。
沈钧又道:“下棋,打发时间是好事,可是你?我不允许……”
说着,沈钧亲手毁了这个棋局。棋子从高处坠落,石砖和棋子清脆的碰撞声在耳边愉悦。沈姜次下意识的垂眸看去,一枚棋子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他脚尖,就如同那日自陈姣身上留下的血。恍惚间,情景交迭,沈姜次不知不觉中再一次站到了命运的交汇口。
沈钧像极了催命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既然你不愿,我倒也不为难你了。只是……”
话音未落,慕延似乎预料到他下一步想说的话,他抬眸看他。
沈钧轻笑着,“落成,怎么还不来见过慕家主?”
脚步迈上前的那一刻,慕延猛的回头。惊讶在片刻间转为自责,甚至还带着些许怨恨,“他为什么在这!沈钧你想干什么!过去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你若是要怪罪大可冲着我来,何必为难他!你我之间的恩怨,和他没有关系!!”
铁链依旧禁锢着他的手,但那刺耳的碰撞声却络绎不绝
“没有关系?哼!”沈钧站起身来,狂笑声回荡在幽暗的密室里,“没关系,怎么没关系!若是以前的你,在我这里说这些我也许会信。可是你不长眼,那就别怪我了。”
碰撞声仍在继续,沈钧见状猛的踩上铁链,手指拽着铁链,促使他的身子靠近他。面面相觑中,他质问道:“慕延,其实我一直都不是很明白,明明慕舒白已经死了,慕家已经是你的了。明明你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可以避免很多事情,可是你呢!偏偏要自作多情,他需要你吗?你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值得吗!继续和我合作,我们一起向东濮皇室复仇不好吗?到那时,大仇得报,慕家又是你的,这样的日子难道不好吗?你!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我的计划,就是因为他!他值得吗!他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