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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命行事?不要把事情做的太难看?”季秋倒是猛然扭转了话语,语气也舒缓了几分。“你怎知我又不是奉命前来的?若是因为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耽误了大事……”
那人闻言,和身侧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几番犹豫踌躇之际,那人又站了出来,“这……还请公子不要和属下们一般见识。”
季秋道:“我自然不会和你们这些下人一般见识。”
“是是是,公子毕竟是公子,但话都说到这里了。那还请公子在这里稍微等些许,属下派人去找主子身边的人核实一番。若真是如此,属下即刻放行,给公子赔礼道歉。若是……”那人看向季秋的眼神,明显充满了怀疑。
季秋二话不说,直接给了那人一巴掌,“放肆!你不过是一届下人,怎么敢这么跟本公子说话。”
那人虽挨下了这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可他依旧有不跪的底气,甚至敢直勾勾的盯着季秋,“公子若是要罚,那属下只能受着。但规矩就是规矩,规矩不能破。”
季秋听闻,只觉得整个人怒火中烧。
呼啸的寒风顺势袭来,悬挂在高处的宫灯不安地躁动着。片刻间,似乎又暗了几分,仔细听是长剑出鞘的摩擦声在耳畔回荡的响声。冬季的风刮在人身上是刺骨的,可即便如此那手中握着的长剑也没有松懈。
关键时刻一阵轻笑声将一切打破,众人顺着声响寻去。只见在他们身后男子慢步走进。他只是依稀记得那是江逸之身边的人,至于叫什么,倒是一时间想不起来。褚河见状对着那些人就是一顿训斥,“闹什么!我看你们出了夜北倒是愈发没规矩了。既然是主子的命令,好好的守着便是。如今看看你们!!还不快收了剑,非要把事情闹到主子那里是吧!!”
为首的那人面露难色,终究是示意手下收了剑,“还请大人恕罪。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这人他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名不言经传的医者。他奉主子的命令前来,这……属下等不相信似乎也正常。”
褚河闷声:“嗯?”
那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是属下言错还请大人见谅。”
褚河倒是一眼就看穿他的小心思,说道:“主子就是主子,不管如何这都是不可更改的事实,至于你们主子们之间的事情又岂是你们能言说谈论的!还在这里胡作非为,倒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是!”那人即便是心底有一万个不甘,也只能打碎苦楚往肚子里咽。
事已至此,褚河也不想再追究些什么。目光顺势落在身侧的季秋身上,当着他们的面直勾勾地跪了下来,“底下的人不懂事,还请公子不要见谅。”
季秋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慌张,但也是一闪而过,他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的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这样吧。”
褚河缓缓起身,又道:“想必两位公子必有要是谈论,那属下等先行告退了。”
“嗯,退下吧。”
褚河狠狠的瞪一眼那人,“还不快退下。”
“是。”
渐渐的,殿外淡了脚步声。季秋才如释重负的打开了殿门,随着嘎吱一声,伴随而来的还有沈姜次那句:“你来了?”
季秋倒是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到着实被吓了一跳。手心不断在胸口舒缓着,“我说沈姜次,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也用不着给我这么大的惊喜吧。”
沈姜次并未搭话,而是静静地看着他。季秋见状长叹一口气,顺势卸下了斗笠,以及附着在脸上用来伪装的面具。面具之下,赫然暴露的那张脸不是旁人,正是林元白。林元白大步上前,来到他身侧一口饮下他早早就备下的茶水,“哎,你都不知道我这一路上走来,有多么小心翼翼。不是我说,这沈钧也太宝贝你了吧!里三层外三层的,倒是生怕你跑了。”
沈姜次对此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许是我现在与他而言,还有用。”
林元白倒是不这么认为,但也没多说什么。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与此同时,那颗心倒是不由自主的蒙上些许疑问,“哎,沈姜次,刚才外面的那个好像是江逸之身边的侍从吧!他怎么会来?他刚才不会认出我了吧?还有我可是看出来了,这季秋和江逸之的关系不一般,既然都这样了,沈钧为何在手下面前不给季秋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反而是让他一直以一个医者的身份待在江逸之身边?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沈钧他打的什么主意?你和我说说呗……”
接二连三的问题,听得沈姜次头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手段堵住他的嘴,“吃!快尝尝这御膳房的手艺合不合你的口味。”
林元白接过他递来的糕点放到一侧,“我又不喜欢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快说,快说呗!满足满足我的好奇心。”
沈姜次道:“他们之间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林元白一副你糊弄我也要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的样子,“沈姜次你现在嘴里倒是没一句真话了。我是外人吗!至于这么防着我嘛,说说,说说呗!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沈姜次话到关键时刻却又突然扭转了话锋。
林元白的兴趣被掉了大半,无奈的挥了挥手,“算了,我就不该指望你。哎!话说我,因为你们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结果连个实话都不愿意告诉我,哎!错付了!错付了!!我就不该来这京城,我就应该找个地方,让你们都找不到我,这样才能体验我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