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那、主子我们这是去还是不去?”
沈奉君放下了帷幔,坐直了身体:“去!为什么不去?说不定在此次宫变之后,在这个世上就彻底没有沈姜次,谢砚这两个人存在了,本宫身为皇室中人,他要死了!本宫好歹也要送他一层,尽一尽那份该有的哀伤。”
九幽:“是!”
只不过在此之前,沈奉君还有一事要做,当即便吩咐了将马车拐进不远处的巷尾。大概过了半炷香的工夫,马车缓缓驶出巷子,这一次倒是不带丝毫犹豫地沿着宫道行驶。
很快马车穿过宫门,沿着狭长的宫道继续行驶,那种大事将成的心绪在沈奉君心尖盘旋,他顺势掀开帷幔,微微探头。只见身后宫门处的看守好似攥紧了手中的长剑,也加快了脚步,下一刻沉重的宫门被看守推攘着关闭。面对这一切,沈奉君却是不紧不慢的落下帷幔。
偌大的一辆马车内,他端坐在那里,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他们这是打算瓮中捉鳖吗?
这边,几乎共秋是前脚刚离开前殿,后脚就与晁化擦肩而过,只是他脸色似乎不是很好,想必是知道他唯一的儿子出事后心绪不安所致,哎!这大庭广众之下万一晕过去了,这……
晁化不用猜他就知道这件事和陆嘉荣有关,不安在心底躁动着,恐惧顺势横冲直撞。涌上大脑的那一刻,这么多年的理智在片刻之间魂飞魄散,他大步来到陆嘉荣面前,下一步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你!”
“晁相大人有事?”陆嘉荣习惯了在人前的不正经,如今装起那更是信手拈来,他对上他的眼眸笑道。
晁化突然被问住,看着众大臣的目光所至顿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底只能将一切打碎往肚子里咽。一口气没上来,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开始摇摇欲坠。
陆嘉荣眼疾手快的用朝芴扶上他的手腕,关怀道:“晁相,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着人宣太医。万一,这在朝堂上病倒了,那可就麻烦了。”
“那就不劳烦陆太师关心了,本相自是无碍。”晁化道。
陆嘉荣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无碍,最好。”
直到宫人的一声高喊,一切才被彻底打断。“陛下驾到。”
“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谢砚待到落座之后,才发觉晁化这个老狐貍也在,表面工夫该做还是要做的。“前些日子郢城内还传来消息说,晁相身子欠佳,怎的今日早朝拖着病体便来了?”
晁化道:“多谢陛下关怀,老臣无碍。只是入了秋,身子不大利索。恰逢,臣近日以来听闻朝中出了大事,在府内也是辗转反侧,不得安眠,倒不如来一则替陛下解忧,二则也可让老臣心安。”
谢砚算是门清儿,老狐貍轻易不出山,出则必有大事发生。他的视线在下方扫视了一圈并未发现晁济的身影,他可是一早就得到了消息,这晁济无诏离京。“晁相此次只怕是马不停蹄,一路也算是舟车劳顿,怎么不见晁济在丞相身旁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