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当晁济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时候,躲在屏风之后的步微彻底听不下去了,原来她在很早就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冷着一张脸,嗓音阴沉的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冰冷,“殿下,晁大人,可有兴趣与本宫一聊。”
谢淳吓得猛的捂上了嘴,反应过来那人是谁后一阵后怕,犹豫着还是选择躲到了晁济身后。
晁济拍了拍他的手,随即安抚着他:“殿下不要担心,先去三楼雅间吧!我随后就到,相信表哥,这件事表哥会处理好的。”
谢淳看了一眼屏风后面那个不怎么显眼的人影,又看了看晁济,想着自己在也帮不了什么忙,索性就在侍从的护送下去了三楼。
相比于谢淳的慌张,晁济的脸上倒是格外的平静,到底是自己的地盘,再不济区区一个西陵公主难不成还能翻天吗?他示意侍从将整个楼层守住,不让闲杂人等扰了兴致,略微整理了衣衫,大步来到步微面前。
依照规矩行礼问安:“见过公主殿下。”
步微一袭便衣,斗笠遮挡了大半视线,微微抬眸看看他一眼,手中玩弄白猫的兴致却是丝毫不曾减少:“随便坐。”
“是。”
当两人面对面的坐下来,步微索性开门见山:“刚才的事情本宫都听到了,对此小晁大人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晁济:“在下没什么好说的。”
“不!你应该说什么,本宫今日被人刻意引到这个地方,又凑巧遇到小晁大人,你应该说些什么?是你的刻意而为,还是本宫身边出现了吃里扒外的东西,这件事总要调查清楚。”步微轻笑着将视线落在一旁的侍女身上,随后又看了他一眼。
晁济则是:“随便殿下这么想,在下可没有这本事。”
步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哦?看来,小晁大人对于这件事别有深意,不妨说来听听。”
晁济:“殿下误会在下了,不过既然事情这样了,我倒是愿意和殿下说个明白话。”
步微:“洗耳恭听。”
晁济:“听说殿下与四殿下关系一向不睦。”
晁济口中的四殿下不是别人正是西陵皇室流落在外的皇子,也就是季秋。
听说他的母亲卑贱,又因为各种原因被西陵皇帝随便找了个名义送出去,不知怎么兜兜转转就被沈钧收做徒弟,再次回来之时学成了十几岁的年纪一身本事不凡。刚回到宫里,就开始拉拢自己的势力,仅仅用了几年就把她一母同胞的哥哥拉下储君之位,还连累着母后被废,祸及母族。要不是母亲那最后一招铤而走险,只怕是她此刻也不会是公主,极大可能是一介罪人。
可那件事过后,她的兄长终究是没挨过去,这么多年她一直怀疑兄长的死与他有关,好不容易借着他离京,她终于抓到了机会,却被他的手下陷害,落到了如今远嫁他国的境地。不过她的父皇答应她,只要她愿意去和亲,她的母亲就可以走出冷宫,尤其是他愿意彻查当年太子谋反一案。只要可以走出母后可以冷宫,可以活着便有给兄长报仇的机会。
提起他,步微眉眼涌现出明显的不悦,手中喂着猫的动作也是一怔,“好好的提起他做什么?”
晁济:“我是想提醒公主,这件事背后的主谋到底是谁?”
步微手中的动作一顿,拿着的糕点掉落在地,她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季秋那个贱人在背后出谋划策?!”
晁济:“在下可不是这个意思,在下只是客观的分析事实,这四殿下与沈姜次是师出同门,不管现在如何到底是有情义在的,在下若是没记错沈姜次来北襄的路上曾因身体抱恙险些命丧黄泉,如今却又突然好了起来,这……在下只是好奇这普天之下,怎么有这么大本事的神医……”
他言尽于此,剩下的就由步微为他填补疑惑。
步微眼底的怨恨是挡不住的,“这季秋也是前不久离了京,若是按照路程两个有极大很能遇到的,而且这季秋的母亲就是不省心的贱人,一个女子师从医毒世家,季秋也曾在西陵温家带过一段时间,肯定是那个时候学会的这些妖术!”
晁济继续说:“是的啦,而且据在下调查,这沈姜次化名慕姓,自称为雪崖慕家,这么长时间从未与东濮断了联系,难保这背后……”
步微猛然站起身来,猫被她吓了一跳开始在厢房里窜逃,“他自称姓慕?”
晁济满脸疑问,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回答:“自称姓慕,是呀!在下没说错。”
步微这下可算是明白这些天心底的不对劲出自何处了,那日谢砚、合着一群人把她耍得团团转。加之季秋的缘故,沈姜次!三个字几乎是在一瞬间成为她的心头恨。
她满怀期待地来到北襄,希望凭借自己的手段登顶皇后之位,待到有朝一日为西陵枉死的兄长,受罪的母后讨回公道,让那该死的季秋付出代价,如今因为种种原因她彻底沦为一场笑话。她不甘心,谁都不能阻挡她的脚步,否则只有一个字死!
晁济此刻还没有看清局势,还在添油加醋,“听说这沈姜次与四殿下情谊深厚,这四殿下又与公主殿下势如水火,你死我亡,也不是这曾经东濮的永安王殿下会不会帮着这位所谓的兄长,斩草除根……”
话音落,步微随手拿起杯子径直扔向外面,随着砰的一声,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做梦!本宫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无论是陛下还是其他的只能是本宫的,只能是本宫的!想害本宫,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