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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自从那日沈姜次无故失踪之后,围绕在慕恭城的各方探子,无疑是慕恭城再一次推到了风口浪尖。可即便如此,却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近日来的确发生了一件大事,北襄在前线似有颓败之势,加之长期的战事朝中上下已经出现了细微的怨言,甚至开始有人质疑南征东濮。当然这句话兜兜转转还是落在了谢砚耳中,今日早朝那股子压抑已久的情绪彻底得到释放,所有大臣低垂着脑袋,胆战心惊地度过了早朝。
可是即便帝王盛怒,却还是压不住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他们打听无门,也不知听了谁的建议竟一个个病急乱投医将目标转移到太师府,陆嘉荣被琐事扰乱了清闲,直接对外称病,闭门谢客。可即便连着几天的早朝称病,可那些奏章、政务之类的还是不出意外的找上门。陆嘉荣曾一度怀疑这些都是谢砚故意的,可苦于他没有证据,这哑巴亏也只能自己含泪吞下。
这日,阳光渗入书房,却不曾穿透层迭的奏章,侍从共秋依照惯例来奉茶,推门而入却不曾见到陆嘉荣,下意识的以为他又偷溜出去玩的时候,只见陆嘉荣略显狼狈地从堆迭如山的奏章中爬起来,举起手:“那个、我在这!”
共秋略显无奈将茶水放到他身侧,“公子,休息一会儿在处理吧!”
殊不知陆嘉荣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迫不及待的将笔撂在一旁,连带着书案上的奏章也不慎滑落了些许,共秋习以为常俯身去捡奏章,他则是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只是一口,陆嘉荣面露难色,彼时共秋正好起身,果断捂上他的嘴:“不准吐!”
陆嘉荣百般不愿地吞咽茶水,在他松开他的那一刻,探出脑袋左右观察着,在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仍心有不甘:“共秋,你没有准备我喜欢的点心嘛?”
共秋淡淡的道:“没有!”
陆嘉荣仍不死心:“真的没有吗?”
共秋:“没有!”
“那好吧!”陆嘉荣整个人一瞬间蔫了下去,视线无意间扫到这堆迭如山的奏章,顿时感觉到生无可恋,趴在桌案上耷拉着脑袋。
共秋作为陆凌大公子的贴身侍卫,从小可没少帮助自家公子处理来自亲弟弟陆嘉荣的烂摊子,自从陆凌再一次意外中无故丧命,而他因为陆嘉荣的缘故侥幸得以存活,不出意外的成了陆嘉荣的得力助手,这太师府举足轻重的存在。
作为最熟悉陆嘉荣的人,共秋毫不客气的一把揪起萎靡不振的公子,指责的话语尚未说出口就对上陆嘉荣一贯的可怜兮兮,他无奈叹息的解释道:“公子,这眼看就要用午膳了,若是在吃这么多点心,那午膳……”
陆嘉荣当即表示,“我可以午膳少吃点!”
共秋:“不行!”
陆嘉荣:“那好吧!”
颓废又延续了片刻,陆嘉荣突然想到了什么,两眼放光的看向共秋,“那不吃点心,可以喝酒嘛?”
共秋依旧是那副模样:“不行!”
陆嘉荣欲哭无泪,早年间都说了他是太师府的老幺,不用兼顾家族责任什么的,如今……他握着笔杆的手又紧了几分,嘴边略带怨恨的嘟囔着:“骗子,都是骗子。”
共秋长叹一口气,在他眼底陆嘉荣或多或少还是个孩子,他正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语,却只见陆嘉荣略带高兴的再次扔笔,“那个,我们可以不可以将地牢里的那位放出来,你看,我不喜欢处理朝中琐事,你也不喜欢陪着我,那不如就交给他,反正当初父亲也是着重培养他……”
“不行!”共秋打断他的话语,语重心长的说道。“公子,我劝你不要动这个心思,地牢里的那位,以前大公子在的时候他就没少做出出格的事情,如今家主和大公子都在了,万一放了他……”
“无异于放虎归山。”陆嘉荣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不就随口提一句吗?至于吗?!”
共秋态度坚决:“公子,这些事情容不得一丝玩笑。”
陆嘉荣:“哦!我下次……我以后都不说了,还不行吗?”
些许的松懈之后,陆嘉荣又要再次提笔面对这满桌的奏章。这次他还曾提笔落下一字,那些手下又不合时宜地出现。“公子。”
陆嘉荣这次可算是找到几乎撂挑子不干了,他不带丝毫犹豫的再次扔笔了,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你们一个两个到底想干嘛?还让不让我清闲了!”
共秋站在一旁提醒:“公子。”
陆嘉荣的脾气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消下去,整个人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那你说吧!我听着呢!”
手下在得到首肯后道:“公子,门外有一位慕公子自称是公子的旧友,想要求见公子。”
陆嘉荣摆了摆手,在他记忆中似乎并没有这样一位姓慕的公子,“让他滚!我不认识什么慕公子。”
共秋:“公子。”
陆嘉荣百般不情愿地坐直身体,本以为现在自己也算是身处高位不必看人脸色,没想到倒是比以前更加不自在。他语气放缓正想说些什么,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看向共秋心底一下子有了答案,“我不认识……不!慕公子,沈姜次?!”
第155章
沈姜次出现在太师府的时候,陆嘉荣恨不得直接趴到他脸上,盯着他脸看了半晌,确定无疑是他后。略带高兴的脸,更多讽刺的嘴:“沈姜次,不是你真的还活着呢?!活着呢?”
这世上的人普遍的认知就是兄弟的嘴,一针见血,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