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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名暗卫嘴角冷笑着,紧接着一把扯掉了脸上附着的人皮面具,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顾绥。
周遭被迷雾笼罩的阴谋算计,在这一瞬间被彻底冲散。沈姜次顿时心领神会,他的视线不自觉地挪步到谢砚身上,想必他从一开始就知晓。接着沈奉君的手将人送到城内,然后在里应外合。想着,他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在沈奉君和顾绥两人身上细细打量着。
沈奉君迎着他的剑锋丝毫不显怯懦,反而是站在一旁做着同样动作的沈姜次略显多余。他一字一句:“本宫就知道,这一切的顺利进行与你脱不了关系,顾将军还真是对我惦记得紧,一路跟随到现在。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说着,视线落在谢砚身上,因着不清楚他此举目的为何,沈姜次纵身一跃退到谢砚的前面,一副想要替他遮挡风雨的模样。
顾绥见他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又道:“自己的无能,何必要说这么多来掩饰,我们可没有那闲情逸致来陪太子殿下玩闹。”
“玩闹?!”沈奉君冷笑着,视线不断从他们身上掠过,沈奉君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沈奉君,不可能再被他们一群人耍得团团转。失去庇护的雏鹰,历经风雨一定会成长为能藐视断崖山谷的雄鹰。“是吗?!凡事都不要说得这么早。我……”
话音未落,一支长箭掠过人群直勾勾的向沈奉君袭来,紧接着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毫无预兆的出现,两波人悬殊扭打在一起。刀光剑影中很快沈姜次就察觉到异常,沈奉君手下的这群人目标精确,无外乎都是自己。其实在这种情况下,谢砚才应该是他们的重中之重,很显然他高估了一切,在沈奉君心中个人恩怨,永远高于大局。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
正当沈姜次提这剑将剑锋对准沈奉君的那一刻,他纵身一跃跳上砖瓦,两人很快就纠缠在一起。清脆的碰撞声不断在耳畔想起,他的剑很快,几乎是招招致命的打法。但很显然沈姜次也不是吃素的,带着伤硬生生扛了他几个来回。
直到单凭穴位的封锁,已经无法彻底的压制毒素,偌大的汗珠不断从头顶滑落,又是狠狠一击。沈姜次强撑直面迎上他的攻击,剑锋碰撞中不断闪烁出花火,而他脚下的动作也退缩。脚掌踩着砖瓦,一个不慎带来的只有更甚的劣势。
日光打在高处少了些许遮挡,周遭显得;格外亮堂,屋顶上的砖瓦被晒得熨烫。突然间,一片砖瓦不受控制的碰的朝地面砸去,砰的一声响彻在耳边带着回荡。
沈奉君看着沈姜次的跌倒,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步步紧逼。
沈奉君强撑着的站起身来,死死的盯着那人,“你不是沈奉君吧?你是西陵的人?!西陵竟然也想来分一杯羹。”
沈奉君见状也不装了,他退却了声线的伪装,再次开口很显然依然是陌生的声音:“西陵想要来分一杯羹不是很正常吗?你永安王想要的,他谢砚想要的,自然西陵也想要。”
走进了之后,看着沈姜次这副落败的狼狈模样,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那一抹涧石蓝就像是坐落在荒漠里的一汪泉水,美丽诱人的同时写满了危险。他缓缓蹲下身子打量着沈姜次:“其实,我来之前可是收到了命令,那人让我尽量不要伤害你的性命,可惜了……我要是不这么做,一会儿,谢砚追上来岂不是亏大了。趁着我还盯着这张脸,总歹做些什么。”
“要杀便杀!哪那么多废话。”
那人又道,“其实,沈姜次你也挺失败的。当然,相比于你我更心疼那些跟着你一路走来的人,他们死的死伤的伤,你的出现对他们全是连累。我要是谢砚,就离你远远的,如今的你不过是沈钧手下的一颗弃子,无权无势,孤家寡人,又有什么资格呢?”
“你?!”反驳的话语呼之欲出,沈姜次却说不出什么了,冰凉的剑身在脸颊上拍打,混着血腥味,不知为何那一刻清醒的却是心里。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动摇,如云烟般在自己的脑中飘过。
沈奉君看着他眼底的动摇,轻笑着就要送他归西。下一刻,他整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剑锋袭击,他下意识躲避依然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整个人被掀起,随后狠狠的砸在砖瓦之上。
沈奉君捂着胸口,不可置信的看着谢砚,忍不住笑道:“来的还真是及时。”
谢砚没有搭话,剑锋的方向已经代表了他此刻的态度。沈奉君见状果断选择跑路,看着一闪而过的人影,谢砚终究是没有选择追过去,他大步上前扶起接近奄奄一息的沈姜次,所有情绪都化作两个字:“逞能。”
沈姜次笑了笑,没有搭话。
等两人返回长街的时候,周围依稀可见打斗留下的血腥,有些话还未说出口,谢砚便已经被军中要事缠身匆匆离开。
沈姜次站在原地,以他的身份是避免不了被人议论的,就比如顾绥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凶神恶煞。他开口道,“果然,遇上你们沈家人,注定讨不到什么好处。”
沈姜次一颗心却像是沉到海底般,片刻的功夫已经被淤泥裹挟,也就是在那一刻他做了一个决定。
如今皇城他是回不去了,不管如何慕恭城的失守和他有一定关系,只怕他人还未踏入京城,那豺狼虎豹就能将他撕碎。如今的他,真的要做点什么,不是一句空话,而是迫在眉睫。
察觉到异样的古沉这一次没有选择无视,他挡在他面前,“顾将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