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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砚……”沈姜次握着他的手突然松懈,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望着谢砚。“在你眼中,我沈姜次一直都是这样的,对吗?自以为是,还是狂妄自大?”
“我……”谢砚不是这个意思,然而在此刻的沈姜次眼中自以为是四个字就像是在他心中被无限放大。
沈姜次甚至不给他任何反应过来的机会,起身离开间任由披在肩上斗篷滑落。
望着他离开的身影,谢砚想上前追过去,可刚迈出一步就是一阵踉跄。直到守在门外的侍从满脸着急的推门而入,谢砚在人前又强撑了几分,挥了挥示意他们退下。
嘎吱一声的房门关上,谢砚压抑已久的情绪彻底得到释放,大喊着:“滚!都滚。”
沈姜次其实并未走远,他声音他是能够清楚的听到的。他的脚步,随着他怒吼顿住,那一刻迎面而来的寒风倒是让他的整个人的意识瞬间清醒。他这是在生气吗?他、在生气?仔细回想着,似乎他每一次情绪失控都与自己挂上了勾,他……
愣神之间,刚刚被怒吼的侍从停在他身后,看着情形不对的两人,面面相觑间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沈公子……”
沈姜次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吧。”
其实这句话有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趁着间隙让他们彼此都冷静冷静。
侍从们看看沈姜次,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是。”
沈姜次到底是心有余悸,对着他们又道:“这客栈的人守卫什么的可都安排好了,还有没有什么未曾注意的地方。”
两人对视一眼,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这归根结底是主子们的事情。其中一人说道:“请沈公子放心,这些古沉大人早些时候交代过了,没过多久褚临公子也检查过了。”
沈姜次忍不住小声嘀咕:“他们两个倒是心有灵犀。”
“公子?”
“没什么事情,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是。”
周围又很快恢复一片寂静,微微感觉到寒意的沈姜次脑子也愈发清醒,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长叹了一口气。手指顺势耷拉在栏杆处,往下看去客栈里一片黑暗,无数繁杂的事情在一股脑地涌上来,如丝线般剪不断理还乱。沈姜次烦躁的揉了揉发丝,视线无意间扫过,转角处那一道黑影赫然出现。
难不成是这慕恭城里的探子,想到这,沈姜次整个人瞬间清醒,他缓缓抬起头,顺势拔掉插在发冠上的银钗,一步步往那道黑影走去。
与此同时一门之隔的,谢砚的情绪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无助地任由自己的身体滑落,瘫软在地后眼神却是不自觉地看向门外,许久的无声之后他似乎认清了。
还残留着他体温的斗篷躲在他的视线里,谢砚不禁触景生情,前一秒还视若珍宝的东西,下一秒就这般一文不值吗?那他呢他们之间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