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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多谢主子。”
褚临低头间,沈姜次礼尚外来的将视线落在他身上,注意到他脖颈上的红晕,他猛然想到外人对他们这一对主仆的评价,如今还真是蛇鼠一类。
沈姜次收起了脸上的窘态,一本正经的说道:“你陪我走一趟。”
“是。”
沈姜次犹豫着顿住脚步,他犹豫着:“下次注意点。”
“什么?”褚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些许呆滞后他捂着自己的脖颈,红晕在在他脸上弥漫。他清嗑着掩饰,“嗯。”
沈姜次到来的时候,林元白正被人好吃好喝的侍奉着,对他的到来一点也感觉不到意外,“呦!你怎么来了?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我可也算是帮了你,你一句感谢的话都不说,就直接来了这样岂不是显得很没有礼仪。”
转而看向站在他身后的褚临,其言行不言而喻,褚临更是在一瞬间不知所措,这年头还有这么喜欢自报家门的同伴,他还是真是倒霉。“主子,我……”
沈姜次看了他一眼:“你先下去吧!我想与他单独聊聊。”
“是。”
“喂,你们别走呀!”林元白看着跟着在褚临身后被屏退的一行人,欲盖弥彰之下是不知所措的慌乱,转而看向沈姜次的时候多了小孩子的脾性,“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沈姜次无视他的话语,来到他身侧坐着,视线落在他手边摆放酒壶,直接拿过来顺带给自己倒了一杯。
林元白看着他的动作迫切的想要阻止,“这是酒,你不是不饮酒的吗!”
沈姜次毫不在意地一饮而尽,随即道:“这酒不错。我虽然是不喜酒的浓烈,偶尔间的一杯也无妨。”
“身上有伤还饮酒,就该找个人狠狠的管束你。”林元白小声嘀咕着,对上沈姜次的视线却又是换了一番态度,装作无事发生地将酒水推到他面前,“喝!喝!又没说不让你喝。”
沈姜次的手还未碰到酒水,看不下的林元白猛然夺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对劲后,就像护着零嘴的孩子,“我的,想喝找谢砚去。”
“好!好!!”沈姜次脸上是遮挡不住的笑容,两人相视一笑,那一瞬间仿佛所有恩怨情仇都湮灭在无声的云烟之中。沈姜次的视线再次落在他身上,“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林元白道:“怎么办!我能怎么办,被你们困在这个地方,这就只能混吃等死了呗。以前虽然很讨厌这个地方,现在这个地方似乎也不错,下辈子……难不成你还想放我走?”
沈姜次没有回答,可答案却是这么明显。
“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该去什么地方,原本我是打算杀了你们所有人,连同这个罪恶的地方也一把火烧掉。烧掉!所有的污秽、所有罪孽。这样就会干净了。”林元白说着情绪越来越激动,穆然间眼眶被火焰填满,就像是燃烧近在咫尺。“可是、可是现在也不一样了,我呀!突然又有了活下来的资格,可是他根本不在我的计划之内,那怎么呢?那怎么办!?都说一入元谷,终身罪孽,这是世间还有我的藏身之地吗?!早就没有了,沈姜次你永远比我幸运”。
说着,林元白又猛的灌了自己几杯酒水。辛辣的酒水进入口腔中那一刻,心底的那股怨恨的火焰似乎渐渐得到平息。
沈姜次一直都不承认自己比他们任何人幸运,但似乎所有人都这么说。他长叹一口气,言语之间却全是遗憾:“或许吧。”
林元白听到这句话反而不这么冷静,凑近身子来到沈姜次面前,瞬间来了兴致,“若是你真的放了我?谢砚他?谢砚应该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你吧!?话说,小陛下生起气来,我还从未见过,不知道是何种模样,这肯定好玩极了……”
“嗯?”沈姜次死死的瞪着他。
林元白猛的捂住嘴巴,身体往后一倒:“我不说了还不行嘛,等我出去后,我要开始吃香的喝辣的,我还要找好多美人,我要去过纸醉金迷的生活,我要把曾经没有见过的,玩过的,都玩一遍。可是我还能如正常人一样生活吗?”
沈姜次听着他的话语,看着他脸上的愁容,一瞬间只觉得脑袋似乎更疼了,他揉了揉眉心:“放心吧!你死不了的。”
“真的吗?”林元白眼底又来了兴致,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他摇了摇头,“你说的话肯定没用!我还是静静的等待谢砚吧!”
沈姜次长叹一口气,“这种刻板要不得。”
林元白像是发现了什么隐藏的秘密,他再次探出头,“你和……谢砚……”
还不等他问出答案,褚临带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褚临抬腿之间男子受到重击腿脚不稳的跪在地上。
林元白只觉得那男子有些眼熟,缓步上前探头,指尖撩拨起他遮挡面庞的碎发。在看到他面孔的那一刻,熟悉的声音响起:“少主,是我。”
林元白被吓了一跳脚步连连后退,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又猛然上前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明陈缓缓站起身来,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无奈:“少主,是我明陈。”
林元白长舒一口气,喃喃自语:“确认了,去确认了。”
沈姜次示意褚临帮他解开捆绑的麻绳,几乎是在麻绳落地的那一刻,明陈不管不顾的扑向林元白却被他嫌弃的躲开,林元白美其名曰:“保持距离就能,我不用再次确认你是不是明陈了。”
任谁能想到一两日前还意气风发的明陈,已经沦落到蓬头垢面的乞丐模样,明陈很显然没想到还能遇见自家少主,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也毫不为过。“少主,你总算记得还有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那简直是生不如死呀!少主!”